第六百五十七章 沒有

“就隔著一層半透明的浴簾,阿強覺得自己快要被逼瘋了。”

“他再也忍受不住,叫喊著沖過去,一邊大罵一把掀開浴簾就用菜刀砍,不論後面是什麽東西,他都要她死!”

“可就在他掀開浴簾的瞬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浴簾後面只有一個空的浴缸,而且浴缸裏面十分幹凈,別說是汙漬了,就連水漬都沒有,仿佛很久都沒人用過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

“阿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他瘋了似的轉過頭去檢查浴簾,檢查衛生間的地面,發現之前的積水,還有血漬全都消失了,剛才的一切……就仿佛是場夢。”

“不,都是他過於緊張所產生的幻覺!”

“阿強拖著身體離開衛生間,他的頭疼得厲害,像是有幾千根針在裏面紮,他甚至不敢確信,自己現在究竟是正常的,還是仍處於幻覺中。”

“他捂著頭,踉踉蹌蹌的朝臥室走,在路過衛生間斜對的一面大鏡子時,腳步陡地停下。”

“透過鏡子的反射,他看到自己褲子口袋下面,印著一個缺了一根指頭的血手印。”

“顫顫巍巍的將手探進口袋,他觸碰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很硬,上面還有一點毛毛的質感。”

“下一秒,在將東西掏出,看清後,阿強尖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把木梳,上面纏繞著亂糟糟的頭發,還在不斷向下滴水。”

“家裏阿強是再也不敢待了,天剛蒙蒙亮,他就沖去了朋友家,此時他也終於明白,這只鬼是不會饒過自己的。”

“他借著酒勁,把這件事和朋友說了,可朋友的幾句話,讓他找到了方向。”

“朋友猜測這只鬼幾次都有殺他的機會,可又放過了他,說明並非是一定要他的命,畢竟阿強又不是殺她的兇手。”

“她可能只是想要阿強替她討回公道,抓住真正殺她的兇手,也就是那晚搭乘他車的人。”

“阿強覺得有道理,於是在朋友的鼓勵下,報了警。”

“他將如何雨夜接到人,又如何將行李箱丟進湖裏這件事完完整整的講給了警方聽。”

“而警方也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在湖底打撈上來一個行李箱。”

“消息傳來後,阿強身邊的怪事果然消失了,死裏逃生的阿強痛哭流涕,他從來沒感覺到,僅僅是好好活著,就很幸福了。”

“幾天後,警方那裏傳來消息,說是案子告破了,但還需要他來一趟,幫助警方完善線索。”

“可就在他剛走進警局大廳時,就被埋伏在一旁的警察摁倒了,然後給他扣上手銬,帶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的警官出示了幾張照片,是阿強和前妻的合影。”

“警官指著合影中的前妻,對阿強說,行李箱裏的屍體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就是他的前妻。”

“而且還在他家裏,搜到了前妻的紅色錢包,以及臨死前戴的那枚寶石戒指。”

“這是訂婚時阿強買給前妻的,這點前妻的父母可以作證。”

“與此同時,他們還找到了阿強購買行李箱的店鋪。”

“據店鋪老板回憶,前一段時間確實有個男人來買行李箱,當時天都黑了,他剛要關門。”

“男人鬼鬼祟祟的,他記得很清楚,在男人走後,他老婆還說,這男人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在警察出示阿強的照片後,店鋪老板一口咬定,說來買行李箱的人就是阿強沒錯!”

“而且在裝著前妻屍體的行李箱裏,找到了大量阿強的指紋。”

“至於作案動機,也很好猜,據阿強的牌友們交代,阿強因為經常玩牌喝酒,和前妻的關系很差,兩人動不動就吵架。”

“阿強還因為賭輸了錢,朝前妻要錢,對方不肯給,動手打過她。”

“在酒桌上,阿強趁著酒勁,還曾說過要殺了前妻一類的話,只不過當時沒人當回事。”

“阿強完全懵掉了,他看著鋪滿桌子的照片,每一張都是釘死他的鐵證。”

“可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

“不對的,不可能!”阿強對著冷眼看著他的警官咆哮,“這都是假的!有人要陷害我!”

“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我第一次見到這個行李箱,是在那個晚上,當時是個雨夜,我接到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就在……就在通向桐鄉村的那條小路上,我接到的那個男人才是兇手,是他殺了這個女人!”

警官一拍桌子,大吼一聲:“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嗎?!”

另一位警官緊接著說:“你還不知道吧,通向桐鄉村的那條路雖然偏僻,但在不久前,也裝了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