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熟人

說完這句話,欒立輝舉起木棍狠狠砸向左手腕,一下又一下,直到將手腕砸爛,左手耷拉下來,只剩一層皮肉連著。

這一場面看的黃俊面無血色,嘴唇哆嗦個不停,也同時讓堯舜禹對其刮目相看。

“呼——,呼——”欒立輝紅著眼睛,大口喘著粗氣,憤怒的他對著比狠的女人大吼,“來啊,繼續啊!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

能感受到,此時的欒立輝已經歇斯底裏了,長久的壓抑已經讓他完全變了一個人,不過堯舜禹覺得這不完全是壞事,想要在這樣的世界活下去,就要比這些人更狠。

可周圍的這些村民並沒有被欒立輝激怒,相反,一個個眉開眼笑起來,仿佛等的就是這一幕。

孫長老也笑眯了眼,轉過身,邁著細碎的步子快步走到女人身前,一耳光就將她抽翻在地,隨後也不顧女人的哀求與掙紮,強行撕開衣服,將那裹在繈褓中的死嬰奪過來,然後抱在懷裏,如同對待一個真正的嬰兒般,將它抱給欒立輝。

在欒立輝用僅存的右手接過後,孫長老仰起脖子,與其余四位老太齊聲高唱,“得……喜……嘍!”

這一局是欒立輝贏了。

與此同時,一隊人邁著古怪的步伐走過來,她們用兩根粗擡杠擡著一尊四角香爐。

堯舜禹眼神一頓,他瞧著這尊香爐熟悉,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香爐就是存放在廟裏的那一尊,他之前見過。

欒立輝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麽,表現的很警惕,直到有頭上插著一把菜刀的人彎腰從香爐中抓了一把,然後將香灰撒在欒立輝的傷口處,神奇的一幕出現了,原本還在流血的傷口很快就止血了。

隨著欒立輝走回來,黃俊堯舜禹同時聞到一股惡臭,那是欒立輝懷中腐爛死嬰的味道。

“還好吧。”堯舜禹輕聲問道。

欒立輝沒回答,只是神色木然的點了下頭。

如今堯舜禹也看懂了,這個死嬰就相當於一種認證,競爭的兩人中只有獲勝的人才有資格拿到手。

而他懷疑,這個死嬰在接下來的路上恐怕有大作用,比如說到了橋後,沒有死嬰就不能上橋,或者更直接一些,沒有死嬰就會被這些村民殺掉。

很快,血娘娘社火隊伍再次停下,堯舜禹沒用人推搡,自己就走了出來。

而這一次,他的對手也很快現身,正是之前那個偷窺他的怪人。

怪人脫下蓑衣,摘下鬥笠,從模樣看是個10歲左右的女孩,沒有過多裝扮,不過也畫了胡子扮男人,女孩左半張臉皮膚嬌嫩,恐怖的是右半張臉,全都融化了,像是被潑灑了濃酸,眼睛和眼皮融合在了一起,爛掉的嘴角還在朝下墜。

僅剩的左眼死死盯著堯舜禹,那是一種純粹的恨意,好似二人間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

堯舜禹仔細辨認,可他完全不記得這個人,更別提哪裏得罪過她。

這時一個打扮的極為恐怖的壯女人沖了過來,她頭上砸著一塊石頭,鋒利的棱角嵌入頭皮,指著堯舜禹的鼻子破口大罵,“就是這個賊男人,他就是李白的相好,閨女你殺了他,也算是給自己報仇了!”

這女人一開口堯舜禹就認出來了,正是不久前到他們院子裏撒潑的女人,當時就要找自己的麻煩,不過被呂樟源攔了下來,為此呂樟源肩膀還挨了一刀。

“何人率先得喜?”村長例行詢問。

堯舜禹和女孩全都沒有說話,大概5秒鐘後,女孩仿佛解除了某種限制般突然喊道:“小人率先得喜,望娘娘成全!”

堯舜禹心中的猜測成了真,在這場任務中他們三人是有優先權的,可以選擇挨打受刑的先後順序,若是剛才他開了口,那他就可以先得喜。

不過在他看來先得喜的那一位並不占優,後手之人才有一定優勢,但前提是你要比前一個人更狠,更舍得對自己下手,方才欒立輝的對手只是砸斷了胳膊,而欒立輝幾乎將整個左手都砸了下來,所以最後是欒立輝得到了死嬰。

女孩隨機跪下,在狠狠挨了一頓例行公事的毆打後,女孩快速爬起來,狠狠刮了堯舜禹一眼後,直接從為首的孫長老手中接過剪刀,當著眾人的面,一剪刀剪下了自己的左耳朵,隨後又將剪刀鋒刃塞進嘴巴裏,狠狠一拉,豁開了整個右嘴角,鮮血如同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重!”

“重!”

村民們扯著嗓子打氣,聲音整齊,之前那位找麻煩的女人叫的最大聲,不停催促自己的閨女再狠一些,一定要置堯舜禹於死地。

聽著自己母親的交代,女孩咧開嘴,從豁開的右嘴角傷口處能直接看到醜陋的牙齦,她丟掉剪刀,又抓起一位老太手中的刀,對準左腿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