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打牌 “睡不著的人,明明是你。”(第3/3頁)
這三年,他以為治愈了自己,直到剛剛才發現,還是一團破碎。
他斂眸,望著她瑩潤的指甲蓋——
“給你畫小狗?”
……
茶幾上擺滿了沒拆封的全新指甲油和顏料盤。
畫了手指甲還不夠,腳指甲也要畫。
夜風吹拂著潔白的窗簾泛起層層浪花,燈光柔和,照出了他偏淺棕的瞳色,他骨相深邃優美,近距離看更加完美得幾乎挑不出任何缺點。
他身上仍舊帶著當初藍校服的少年感,時光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印記。
除了…他又長高了些。
他捧著她白皙潔凈的小腳,小心翼翼用細長的軟筆毛在指甲蓋上勾勒著,畫了一只活靈活現的小狗。
以前吵完架,祁盛總用這種方式討她開心。
這是江蘿不能拒絕的求和方式。
她對他筆下的這些可愛的貓貓狗狗,毫無抵抗力。
祁盛似乎知道,所以理直氣壯地占著她的死穴。
畫好之後,祁盛輕輕吹拂著指甲蓋,癢酥酥的。
“祁盛,我不愛你了…”
“知道了。”他打斷了她,“你是復讀機嗎。”
“……”
話說一遍能傷人,說多了就是欲蓋彌彰的偽裝。
小姑娘一腳踏在他的胸口,祁盛抓住她的腳底板,皺眉:“還沒幹,又花了。”
只能用卸甲水擦掉,給她重新勾勒,絲毫沒有不耐煩,他甚至還挺享受。
“吃不吃糖。”
他從褲兜裏摸出了一顆酸酸的陳皮糖,“剛剛社團聚餐,店裏拿的。”
江蘿接過糖,撕開袋子,扔進嘴裏。
酸酸甜甜的滋味漫遍味蕾,糖紙被她捏在手裏,折了一個角,又被祁盛接了過來,扔進桌上垃圾桶。
“真沒出息。”
“說誰。”
“說你。”江蘿冷嘲,“男兒有淚不輕彈,數數你在我面前紅過幾次眼睛了。”
祁盛:“沒有。”
“還說沒有。”
她伸手,摸他現在還有些濕潤的眼睛。
祁盛偏頭躲開:“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最近眼睛過敏,見光流淚。”
“你對我也過敏吧,一見我眼睛就紅。”
“剛剛不知道是誰在紅眼睛。”
“祁盛,一定要嘴硬嗎?”
祁盛看著她,似不服輸一般,一字一頓道:“就是,過敏。”
本來看在小狗的份上,江蘿已經心軟,想告訴他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只要他也服軟,她就馬上把陸清遲的事說清楚。
偏他這樣硬骨頭。
“好,過敏。”她一腳蹬開他,略帶不滿說,“那你就繼續過敏吧,不奉陪了。”
回房間以後,江蘿透過門縫看他,他俯身在茶幾周圍尋找著,撿起那枚被他丟掉的黃金小貓耳釘,吹了吹,小心翼翼戴回右耳。
可她丟掉的小狗耳釘,他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沒有看到。
“江蘿,扔哪兒了?”
江蘿手掌心藏著根本沒有扔的小狗耳釘,笑著說:“管它扔哪兒,反正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