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青牛鎮4(第2/3頁)

岑家小叔小嬸這話說的,讓她怎麽接?

黃大嘴心想,大奶奶給岑越這麽多聘金,岑越要真克死了齊三少爺,五十兩要是不可能要,不過大奶奶為了繼母慈愛顏面,那也得聲討罵一罵岑越的。

唉,這小哥兒命苦啊。

可管她什麽事,媒婆錢拿了,這次不少哩。

院子門關了。

“哥,大伯小叔今日都在,正好把銀子還了吧。”岑越先開口道。

大伯娘笑說:“不急不急,今日你大喜日子也不是催你還錢的。”

“是啊萬一要是沒結成還得還回去……”小嬸越說聲越小,那欠她家的錢到底啥時候才能還!今個還賠了米酒賠了菜。

岑小叔打哈哈,“小越你嬸子心直口快,不是那個意思,你別往心裏去。”

“我嬸子說的有道理,就因如此先還了錢,以後再說以後的事,哥今天大伯小叔家幫襯辦了席面待客,把利息也算上,多給些。”岑越道。

都是田裏刨食的人家,能有多富裕,還了吧。

“大伯小叔就按小越說的定。”岑鐵牛道。

這下岑大伯開了口,說那就還了,鐵牛小越也不擔事了。當初借錢也沒打欠條,大伯家四兩半,小叔家三兩銀子。

岑鐵牛把盒子打開,五十兩銀子是十兩錠子,一共五個,讓媳婦取了剪刀來,還了小叔家四兩銀子,大伯家六兩,小嬸臉上就不怎麽好看,憑啥多給老大家半兩?

“從我這兒再給你小叔剪一些。”岑大伯開口,不讓鐵牛為難。

小嬸這下高興,笑的連連,嘴上說沒為這個的。

岑鐵牛估摸著剪點,兩家都高興了。

“村裏都知道你家有錢,鐵匠家、王家肯定又要來鬧——”岑小叔拿了銀錢給侄子提醒。

岑鐵牛黑著臉,“當初聘禮我家賣田還清的,還敢來,我打斷他的腿給我娘償命。”要不是兩家鬧,他娘怎麽會死?

“小越大喜日子將近,你可不許鬧事。”岑大伯虎著臉說,“趕回去就成了。”

可那鐵匠一家是個蠻橫的,躲都躲不及。

“我也算是舉人夫郎了,之前該還的錢都還了,兩家要是來鬧,壞我的婚事,不用咱們說,齊家會出手。”岑越故意嚇唬人,道:“抓他們下牢。”

大伯娘小嬸恍然過來,是了,小越這次夫家有本事,雖是個傻子,可那也是舉人老爺的,誰還敢欺負?

後來岑越說的這番話,大伯娘小嬸跟村裏磕牙就傳出去,鐵匠家原是打這個主意再要銀錢的,一聽下牢這話還真不敢了,鎮上的齊家,還是個舉人,哪裏是他們小老百姓敢惹的。

算了算了,當初給的聘禮都還回來了,還多還了二兩。

鐵匠家不出頭,王家人孬,一聽鐵匠家沒動靜,於是也不來鬧了,只是兩家都冷眼旁觀瞧熱鬧,逢人就說,要看岑越把齊舉人克死,到時候拿命賠!

岑越嫁齊三少這場婚事,幾個村都等著看熱鬧。

不過岑家最近忙,岑小叔有句話說得對,岑家銀子多,還是過了明面上的,難保有宵小打主意,錢丟了事小,怕傷人。

“那就請人蓋屋,多花點銀錢。”岑越跟哥嫂說:“我出嫁也風風光光的。”

岑鐵牛本不想用這錢蓋屋,可聽弟弟說‘風風光光’,當即是眼眶一紅,想到過去弟弟受的委屈,如今他們還低齊家這麽多,老屋子是難看。

“好聽你的。”

岑大嫂說:“大伯娘小嬸來幫,小越嫁衣我們做,還有些旁的席面什麽的都有大伯操心。”

蓋屋和備嫁能拉扯的開。

婚事定在月底,確實是緊,但岑家現在有銀錢,又不是收成季,地裏活還沒到抽不出人手的時候,岑鐵牛說蓋屋請人,管飯,每人每天十五個銅板,村裏大小夥子壯力都來了。

蓋的還是青磚屋,橫梁的木料是山上砍,就在原先兩間泥瓦房前頭蓋,岑家宅基地進深長,村裏都這樣,前後院子,蓋三間夠住了,岑越說在新房和泥瓦房側面加個廁房,連起來。

既然都蓋了,不差這側著一大間。

現在是岑越說啥就是啥了,畢竟銀子是岑越聘金。蓋房子和備嫁不牽扯,老屋裏岑伯娘岑小嬸一大早來,帶著各自手巧的兒媳,裁剪縫衣裳。

岑越對月底嫁人他的婚服這事不關心,更多的是去地裏頭,或是看前院蓋房子,因為要管飯,請了個村裏做飯好的嬸子來,什麽玉米面烙餅子卷菜、大包子,出爐第一個岑越先吃。

到了架房梁那日,按照村裏習俗這是要擺席的,謝謝來蓋屋的村民,岑家也是,殺了兩只雞,買了只大肥豬,活的,不過不現在殺,岑鐵牛說等等。

村裏人就知道等啥。

殺豬留給岑越出嫁那天唄。

“真是手裏有錢了,又是蓋房又是賣豬的。”酸溜溜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