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青牛鎮19(第2/3頁)

傷口早已結痂,略微有點腫,鐵匠娘指甲不幹凈,擦掉了藥粉,瞧著除了紅腫其他還好。這是岑越覺得。

劉媽媽眼眶又紅了,念叨咋傷成這個樣子,都在臉上。

齊少扉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哄劉媽媽,就乖乖坐著,任由劉媽媽重新上藥,一直說不痛,阿扉不痛。

下午飯燒的清淡,小院剛吃上一口,門口來人傳,說老爺要見人,讓三少爺和郎君都過去。

劉媽媽怕的緊,擔心郎君。

“指定是大奶奶告狀了。”梅香說。

岑越說我和阿扉去前頭,你們吃吧沒事。這次阿扉受傷是因為他牽連的,齊老爺要罰,他認罰。

去的路上,齊少扉牽著越越的手,他自己也怕見老爺,可鼓著氣說:“越越不怕。”

“我不怕。”岑越說完,笑了下,“謝謝阿扉。”

正院裏。

杜氏早早念叨完了,“……傷的嚴重,我一看心都吊嗓子眼裏了,不是我說,岑越也太不精心照看少扉了……”

“不是你找的人嗎?”齊老爺聽得耳根子煩,一句話堵回去。

岑越是杜氏給齊少扉聘的好夫郎,當初可在齊老爺跟前說了好多岑越好話,如今才幾天,岑越不好,那就是杜氏看走眼,事沒辦好。

杜氏都不知道怎麽回話,卡了殼,一下子安靜了。

“老爺大奶奶,三少爺和郎君到了。”李婆子來報。

齊老爺嗯了聲,齊少扉和岑越進來,齊少扉臉上沒包紮——傷口結痂了,塗了藥水,看著有點青紫嚇人,杜氏誒呦叫,一副心疼兒子模樣。

“叫什麽,就幾道皮肉傷。”齊老爺是做藥材生意的,藥材鋪子還有大夫坐診,繼承家業雖是經營買賣,但也知道一些傷情皮毛。

杜氏:……

齊老爺回來時就聽趕車的牛二說過了。

這麽說吧,齊家宅子,內務吃喝用度看著是齊大奶奶管事,發銀錢,采辦什麽,但都過不去齊老爺的眼。外頭跑的車夫,那更是跟著齊家十幾年的老人了。

“父親。”齊少扉害怕小聲喊人。

岑越也喊了聲父親,看了眼大奶奶喊母親。齊少扉才想起來忘了叫母親,又添了句母親。他小孩子,什麽都表現在臉上,一看就是剛忘了,補上的。

杜氏看的牙根癢癢,齊少扉就沒把她放心上,把她當母親!

齊老爺見齊少扉沒傷太重,嗯了聲,神色瞧不上好不好,坐在那兒看了眼岑越。

岑越就站在堂前。

“聽牛二說你今個差點要報官?”齊老爺問。

岑越說:“是。”見齊老爺不出聲,想了下,說:“阿扉受我牽連,挨了鐵匠娘一巴掌,我那時候真想報官,不是嚇唬鐵匠家的。”

“不錯。”齊老爺點了點頭,又問:“後來怎麽不見官了?”

今早最後也沒見官。鐵匠一家跪的跪哭的哭,鐵匠大哥頭都磕破了,他媳婦兒是抱著岑越腿求,孩子擋住了馬車,鐵匠娘嚇壞了,一度撅過去,瞧著半死不活模樣。

在這樣情況下,走不了,村裏說什麽的都有。

“過去兩年,我家能賠的賠了,他家不罷休,都說人命大過天,他家怎麽鬧,村裏人看都是有理。”

“可我也不想給自己身上背枷鎖,人不是我害的。”

小岑越死了。

“鐵匠家是真傷心,還是一次次要銀子成了習慣,我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理清,不想跟鐵匠家再有瓜葛。”

“告官了,我沒害人沒拜堂,算不得鐵匠家的人,鐵匠家吃定了官司,鐵匠娘估摸活不久,年歲大,今個早上已經暈過去一次。”

“官司大老爺能斷,可兩家都在村裏,以後我哥嫂日子在村裏不好過,口口相傳,成了我家先克死鐵匠又逼死鐵匠娘的惡霸了。”

“明明我家不是這樣的人”

“這次兩村村長看著,鐵匠家大兒子替他娘受罰,挨了二十鞭子,受了教訓不敢再犯,按了手印村民做了見證,是我們放過鐵匠家,過去怨結徹底清了。”

“還賠了阿扉一兩銀子看傷錢,我拿了。”岑越說完,從腰間掏出一兩銀子。

說告官時,不是假的嚇唬人,他腦袋真過了一遍流程。可最後鐵匠家那般姿態,村民都看著,岑越要真是咬緊了不松口,就擔上了惡人的名聲。

但這次也不能高高擡手輕輕落下,不然時間久了,鐵匠家忘了教訓,岑越當時臉色冷著,兩村村長勸說下,說不告官也成,得罰,鐵匠娘年紀大了不好挨罰,那就她兒子替著吧。

鐵匠娘不舍,可沒辦法,最後眼睜睜看著兒子挨了二十鞭子。

隔壁村村長怒不可遏罵鐵匠娘,說:“你就別哭了,他挨得打,是替誰挨得?都是你引出來的亂子!”本來啥事都沒有,非得又攪合,也不看看現在岑鐵牛家還是過去那個岑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