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北安伯121(第2/5頁)

聖上磨了磨牙,看了眼旁邊叔父,這次又不能打溫如生的板子了。便興致缺缺,看向季太傅,“太傅昨日跟朕說的,朕都記著,這個齊少扉好是好,就是、就是心眼小。”

“哦?聖上怎會這般說?可是見過齊進士。”溫如生明知故問道。

旁邊季廣恩略有些著急,忙找補說:“聖上,昨日臣說的是,齊少扉此人年輕不甚穩重——”

“對對,朕想起來了。”聖上見太傅提醒他,忙說:“太傅說了,這人要好好考校,要到朕的面前,太傅還說,這人若是不告發太傅的女婿,那就是好人,給他狀元給他官做,若是還要攀扯太傅女婿,那就打板子。”

在場考官皆是一怔,詫異的看向季太傅。季太傅說過這般話?

季太傅有幾分慌,忙說:“聖上,臣沒這般講,聖上是不是記錯了。”

“分明就是你說的,太傅你是說朕記性不好嗎?”皇帝不高興了,昨日在他耳邊嘮叨了半天,他本來正在玩,太傅進來不能玩了,前頭大道理說了許多,他聽得頭大,還說了一遍是不是這般,太傅可點頭了。

今日卻不認賬。

溫如生心裏發笑,他們這位聖上最不喜一籮筐文縐縐的話,季廣恩昨日肯定是‘婉轉’著說了些,但聖上聽不懂,也不願意聽暗示的話,要直來直往——

今日就好笑了。

“臣並非怪罪聖上,只是昨日臣說——”

“你就是怪朕意思,別以為朕聽不出來!”聖上很煩別人把他當傻子,“找朕辦事時說了一個多時辰,朕耳根子都磨出繭子了,現在你怕什麽?不就是你家女婿打死了齊什麽的書童,這有什麽。”

聖上是天子,自小登基坐在皇位上,在宮裏太後順著,要打幾個宮婢太監板子,便是動動嘴皮子,死了便是死了,也不會死在聖上跟前,讓聖上害怕做噩夢。

因此皇帝對一個書童被打死了,那就跟他罰宮女太監打板子死了是一個道理,在他看來,這是小事情,微不足道,為何還要遮遮掩掩?

更是說他說假話。

“季太傅你磨磨唧唧,下次來找朕,朕可不聽了。”聖上不耐煩道。

殿內其他考官,皆是文官,正兒八經科舉出身,當年都是一甲之流,如今聽此消息,面色變了變,看向了季太傅。

季太傅的女婿打死了人,季太傅怕齊少扉告發,竟是昨日進宮跟聖上求情,拿齊少扉的前途要挾?

這還是天下讀書人心目中耿直不阿的季太傅,季大儒嗎。

季廣恩眼前一黑,是踉蹌一步,差點栽倒過去,溫如生扶住了,面上驚愕詫異,過了許久,緩緩開口:“季大人別急,你女婿犯了命案——”他還故意頓了頓。

“胡扯!”季廣恩急忙搶先說。

攝政王看向聖上,皇帝一對上叔父目光便也急了,道:“真不是朕撒謊,昨日季太傅進宮找朕,念叨了許久,就是說的此事,朕可沒有胡說,不信問問祥寶。”

這把祥寶太監也扯進來了。

祥寶噗通跪地,一五一十說了前情,是季太傅求助上門,季太傅說的是禮部侍郎楊淙大人,長文九年恩科時,失手不小心將齊少扉的書童推下假山,跌落而死的……

“善之是失手的。”

季廣恩恨不得暈了避過去,可深知聖上性子,若是他暈了,讓聖上再說下去,那便無可挽回了,當即只能硬著頭皮,來不及多想什麽,道:“聖上,善之當年年少,那假山之上逼仄,齊少扉的書童猖狂,仗著他主子神童之名,對善之出言不遜,動手之間善之才不小心推下去的,善之知錯的。”

聖上一聽,當即得意洋洋說:“看吧,朕就說了,那齊少扉是心眼小的,明明是他書童犯的錯,還要誣告攀扯季太傅的女婿。”

在場眾人沉默不語,此時就季太傅一面之詞,倒像是仗著是聖上的太傅,顛倒黑白,硬給楊淙洗脫罪名。齊少扉十年寒窗苦讀,一身才華,明明是昔日的苦主,如今還未見聖上,先在聖上面前落個小人印象。

之後官途便斷送了。

季太傅也是讀書人的,怎會不知這般做法會害的齊少扉如此,卻還是做了。

眾人想到此處,不寒而栗,再看季太傅沒了以往的尊重。

有人想說些什麽,嘴唇動了動,但看聖上不在意,信賴季太傅,再看季太傅哭的老淚縱橫一副受苦模樣,最終不知說些什麽。也有人蹙著眉,求救似得看向溫大人。

“溫大人,這位齊少扉才華可定一甲,現如今……什麽章程?”

溫如生也是為難,“齊少扉的卷子本官看了,狀元之才,只是——”他看向聖上,“聖上與季太傅有言在先,金口已開,還望聖上定奪。”

聖上定奪,那便是糊塗官司了。

“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