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北安伯123(第4/5頁)

“怎會?”有人徹底不信了,覺得此人是不知哪裏聽來的八卦,這會亂傳,說:“歷來一甲前三,那都是進翰林的,以後步步高升,那都是做大官的。”

“對啊,齊探花聽你剛才說的,家裏是貧寒了些,沒那些祖蔭庇護厚重,可探花郎啊,不說進翰林,做個旁的官那也是沒問題的。”

可不是嘛,這人定是不懂胡亂瞎說一通。

現如今翰林裏,要麽就是祖上有功,世家貴族後代不必科考,直接蒙祖蔭,進去了占了位置,要麽嘛就是真材實料的考進去。

卻沒有說,考中了卻當不了官的道理——至於有沒有考生考中了自己不想做官,這更是不可能,沒人會信的,十年寒窗苦讀,辛辛苦苦科舉,難不成是白忙活來了?

“你們不信便不信吧,我說的是實話。”說話人也急了,像是脫口而出說:“齊探花也倔,死了書童,連帶著雙親祖父全沒了,冤沒處申——”

是後知後覺捂著口,忙說:“不聊了不聊了,走了走了。”當即溜了。

留下滿茶樓的人都懵住了,有人回味剛才那人說的話,不知內情卻浮想聯翩——

“齊探花的書童難不成是被人害死的?”

“可書童死了,跟他做官又有什麽幹系?”

“莫不是哪家權貴害死了人……”喲,這話不敢再說下去了,沒影的事。

打馬遊街是一遭,齊少扉靠著臉吸引了民間百姓對他的好奇,話題度很是高,尤其過年,大家會都閑著,說話磕牙閑聊,加上盛都最熱的事,是老少都能聊兩句。

以後這些文曲星做了官那就不好多說了,可現在還沒做官,又是打馬遊街熱熱鬧鬧就是讓人說的,說相貌、年歲,說籍貫、成績,說是否娶妻——自然都娶了。

在種種話題下,那探花郎齊少扉確實是五邊形戰士,什麽話題都有討論度的,都很傳奇的,紮著堆閑聊。

而瓊樓宴上。

現如今是過年,盛都百官都放假中,來赴宴湊熱鬧的去了個七七八八——這也是有門檻的,最低那都七品官,再低就去不得了。

官階低的那是吹捧人去了,官位太高的,往年慣例是不去的——一二品大員去了,怕底下人緊張拘束,玩鬧不起來。

所以一般都是四五品的多,四品官在其中那都是頭頭了。

今年意外了——

“溫大人都去了。”

“溫尚書也在嗎?”

瓊樓門口候著的馬車,七品小官聽到家中小廝來報信,當即是滿面的喜色,“沒來錯沒來錯,我整整衣冠就下去。”

瓊樓亭台樓閣水榭多,是適合登高望遠,風景秀氣,此地方是皇家別苑,平時這些官員無召不得入內,沒有資格進,更別提賞玩風景了。

也就這時候能光明正大進去。

此時湖邊亭中,明明是探花郎的齊少扉,在人群中風頭無二,壓過了狀元和榜眼,即便如此,二人也沒生氣的,反倒狀元說:“我這位置本該是清越你的。”唉。他文不配位,實在是羞愧。

“周兄多慮了,你如今是狀元,那便是有狀元之才的。”齊少扉道。

榜眼也說:“我懂周兄,當時成績出來,我心裏便戰戰兢兢的,都不敢信。”又是打氣說:“不過無礙,等年後定了職位,沒準清越是個好差事,興許是聖上見清越年紀輕,想磨一磨清越的性子。”

“這般便太好了。”狀元說。雖說他心底覺得,清越行事說話,有理有度,也沒什麽毛躁的,何來‘磨性子’一說?

不過他也盼著清越有個好去處,這般他心底才能好受一些。

齊少扉聽此話,露出一笑來,話裏內容卻是:“勞二位兄長擔心了,只是我怕是無緣官途……”語氣說的跟小可憐似得。

心想幸好他過去纏著越越撒嬌,是練出來了!如今正好拿捏到。

狀元榜眼一聽,正待追問,怎麽就‘無緣官途’了?便聽一聲“溫大人到——”

眾人不管是進士還是做官的,紛紛停下說話聲,看向來處。溫如生今日和藹,連著官服也沒穿,眾人站立作揖行禮,見過溫大人。

“如今過年都在休息,不用這般客氣了。”溫如生笑眯眯說,“我也是在家中閑著無事,來這兒湊湊新人的熱鬧,以後同朝為官的,為咱們大盛盡心盡力,不多禮。”

這番話說的,即使有進士知道溫大人是攝政王黨,此時也覺得溫大人和藹可親厚待晚輩——

溫如生兩步到了長亭中,眾人自覺避開兩側,溫如生到了前三面前,一一勉勵了兩句,唯獨到了探花郎跟前,是長嘆一口氣,而後笑了笑,擡起胳膊拍了拍探花郎的臂膀。

“以後雖是不能同朝為官,但是你好樣的,不卑不亢不慕名利——罷了罷了,今日是好宴,不說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