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享盛世138(第4/5頁)

如今洪玄敏、韓月兩位夫子便住在了稱心院子中,在那邊正屋廳裏開了個課堂班,學生有稱心、豆蔻、杏仁、梨頭,連著圓月也早上放過去學半天。

不過圓月學了一早上,第二日便撒嬌躲懶不去了,背著小包袱要去找刀刀玩,不去上學。

岑越:……

“你學了字,以後可以給刀刀當老師,刀刀叫你夫子。”岑越哄著說。

圓月搖頭,他不喜歡‘夫子’這個稱呼。

岑越:“可以叫你夫子哥哥,你看你又是哥哥也是夫子,旁人家哥哥,就拿梨頭舉例子,梨頭哥哥會的可多了,是不是?”

圓月想了想,點腦袋,真的是。

梨頭在幾個孩子裏,是有啟蒙基礎的,起碼會識字,會打算盤,會記賬,因此才開了班教學,梨頭在裏頭就比較突出,夫子還誇贊過的。

洪玄敏和韓月兩位夫子都挺好的,岑越安排混合版,本來還想著二人會說些什麽不合適啊,結果兩人是怔愣片刻,也沒意見,就上崗了。

岑越很喜歡,覺得二位夫子請的好。

“你看梨頭哥哥多厲害,杏仁是妹妹,那肯定佩服有這樣的哥哥。圓月作為彎刀的哥哥,可不能躲懶的。”

圓月當即小臉認真,握著拳頭說:“圓圓要努力,圓圓是好哥哥,厲害的好哥哥!”

“好。”

搞定。岑越笑眯眯摸了摸胖崽肉呼呼的小拳頭。

四月中時,下了幾場雨,放晴後的幾日,鄉裏莊稼漢天天到田裏去,時時盯著,那麥穗就跟扯了條似得,長得好,殼子裏鼓囊囊的,沉甸甸壓彎了麥秸稈。

曬得略幹一些土路,沒那麽泥濘,從北方而來,一輛藏藍色灰撲撲的舊騾車,車夫一路問人,鄉民指了路,“看見沒,那就是北安伯伯爺”

“你們是誰啊?”有鄉民好奇詢問。

這一問那車夫先支支吾吾不知怎麽說,鄉民便起疑,三三兩兩的壯漢便圍了上前,手裏都拿著農具呢。

車夫瞧見當即是怕了,沖著車廂裏人喊:“大奶奶四少爺您快說話呀。”又笑呵呵跟鄉民求饒,說:“車裏的不是壞人,是北安伯的親人。”

什麽親人?瞧著臉生,不像是岑郎君娘家那邊的哥嫂。

有鄉民想起來了,指著車就說:“這是青牛鎮齊家的,三少爺那個弟弟,就是惡毒後娘生的那個,大家忘了,去年聖旨剛下來沒十天半月,這母子倆便來了……”

那會一家三口直奔華都謝恩,自是不知道這事,而岑越回來後,要處理的事情也多。劉媽媽把這事忘了也沒提,再說了,提這個晦氣的幹嘛,當初杜氏來,她叫人打走的。

車廂裏杜氏是臉又白又紅,氣惱的厲害,卻不敢發作,拍著車廂讓車夫趕車,別理其他人。

等馬車跑開了幾步,杜氏才掀開簾子,啐了口唾沫在地,提高了嗓子說:“再怎麽說我也是齊少扉的娘,他叫我一聲母親,我們不是正經一家人,那誰是?!”

鄉民聽了氣憤,有人便說:“你讓她且張狂。”、“忘了?岑郎君什麽手段?現如今是北安伯——”

“北安伯那上頭也有孝道的,就怕那個混不吝拿著孝道壓人。”

鄉民笑話:“誰不知杜氏是後娘,還是黑心腸的後娘,反正咱們鄉裏,那都是信岑郎君的,杜氏有本事就往裏闖,咱們聖上開明,給北安伯配了侍衛的,那都是挎著刀真家夥呢。”

眾人一聽,才安了心,岑郎君不吃虧就好。

杜氏在車裏拍著兒子胳膊,不知是給自己鼓起還是說給兒子聽的,“那克命晦氣的命可真是好,這就成伯爺了。”先是酸溜溜罵了句,又說:“咱們娘倆,你總歸是齊家的男丁,蓋那伯府還是華都來的官大人,那樣的宅子,住裏頭不知道什麽滋味,如今膝蓋軟一軟也沒什麽,娘要什麽臉面,我豁出去了,給你求個前程……”

齊少修臉色平平,他不信娘是豁出去給他掙前程,分明是自己想享福,卻說給他,但他也想當人上人,走哪都有人伺候著,威威風風的,因此就不說話。

等會由著他娘撒潑哭饒,給他求前程。

岑越是在田裏,最近天晴,經過一次雨水滋潤,聽老農說莊稼抽條一般,漲勢喜人,他就帶官員來看,這些官員有經驗的——下過田,不過因是南方人,種的水稻,沒有種麥子經驗。

也有沒務農經驗的——是十個做官的七人都是沒經驗。

岑越就帶著十人下田觀察麥子漲勢,還有叫經驗老道的莊稼漢給講,他也會說一說的,有官員記錄數據,還會畫一下麥穗,很是栩栩如生。

“郎君,您瞧著,錯不了的。”莊稼漢是想誇好年景,又怕話說的早了,到時候——呸呸呸,肯定是好年景,但還是當心著,不說那麽滿,但臉上每一道褶子都流出了期待和滿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