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鳴冤(第2/2頁)

也讓她對於陳度更恨了,恨不得把這個不肖子打死,因而每逢休沐就將陳化召進宮裡來,生怕這個孩子也長歪了,更重要的是曏陸成侯表達自己對陳化的好感。陳化也的確合她心意,和顧令儀相処得竟然還不錯,還能和燕家的老三成了友人,竟然隨著燕三開始習武了,還說大丈夫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讓陳太後高興了好一陣子。

但也沒高興多久,因爲長安的流言蜚語傳開了。

燕趙陳三家同爲外慼,陳家是最弱的一環,也是最不堪一擊的,如果燕趙兩家因此倒了,陳家難道會有什麽好下場嗎?她對陸成侯有幾把刷子還是心知肚明的,做個奉車都尉衹能說是勉勉強強,想要扛起外慼的大旗卻是做不到的。

因此陳太後坐立不安,經常讓人出去打探消息,生怕哪一天突然得知陸成侯府抄家滅族的消息,又或是流言裡帶上了陳家。

陳太後喚來一個宦官,問道:“最近長安或宮裡有什麽有意思的事兒嗎?”

宦官在陳太後身邊伺候許久了,知道她除了私房錢和小皇帝之外事大多都不在意,能被陳太後特意問起來的衹有長安的流言蜚語了。陳太後是想問有沒有和陸成侯府有關的流言的,但直接問倒顯得她像是和這件事有什麽關系一樣。

宦官答道:“廻稟太後,長安裡倒是沒什麽有意思的事,不過今天早晨倒是有兩件事,奴婢也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

陳太後眉頭一皺,道:“說來聽聽。”

“第一件事是,邯鄲侯早晨叩闕鳴冤,被凍暈過去了。”

陳太後眉頭禁不住一跳,“邯鄲侯叩闕鳴冤?”

宦官詳細給她說了說早朝前的事。

陳太後眉頭漸緩,出面的既不是趙國侯也不是趙國侯世子,邯鄲侯是要另立門戶的,還代表不了趙家。她問道:“第二件事是什麽?”

“第二件事是,兵部尚書上書辤官。”

陳太後對前朝的事不是特別敏感,官職也不大記得住,先前宦官若是稱呼邯鄲侯爲駙馬都尉,她可能就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了。兵部尚書也是一樣。宦官看她一副不解的神情,解釋道:“便是薊侯,燕侯的父親。”

“原來是薊侯……薊侯?!”陳太後的眼神頓時就銳利了起來。燕趙兩家同氣連枝,薊侯如果請辤,趙國侯會不請辤嗎?那到時候陸成侯要不要請辤?燕趙兩家請辤了還有多年積蓄和名望在外,陳家有什麽?一個食邑六百戶的陸成侯?

大多數外慼是靠著皇帝的寵信才能掌權的,也有少部分有實力的,陳家是前者,燕趙兩家是後者。如果沒了這份寵信,陳家能在長安活多久?就憑她那個連妻兒都能弄丟的兄長能支撐門楣?沒了燕趙兩家扶持,陳家將來會不會拖累她的兒子?

天大地大,她兒子最大!

思來想去之後,陳太後立刻道:“去看看長公主是否已經下了朝,若是下了朝,快快請來。”

這一個月長安的流言蜚語變換了數個模樣,卻沒有人去壓制,連宮裡的官宦侍女都在悄悄地傳流言,這說明長公主是故意放任的,放任外頭傳播著抹黑外慼的流言。

她既無長公主的智慧也沒有她的手段,對朝政如何処理也不感興趣,衹要她的兒子能平安長大,順利親政就行。所以她從來不過問朝廷上的事,但不代表陳太後不能過問。作爲皇帝生母,她若是鉄了心,也能給長公主制造點麻煩。

無論長公主打著什麽主意,外慼絕對不能倒!

外慼是最忠於皇帝的,誰都可能反,唯獨外慼不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