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串供(第2/3頁)

等看到是楊慎和朱浩,二人眼神都有些迷茫。

兩兄弟起身過來,瞪著楊慎,張延齡道:“你是……內閣首輔楊介夫的兒子?還有你,你叫朱浩,我記得你!你小子,就是你挑唆我們去搶銀號的。”

“啊?”

楊慎不由打量朱浩。

朱浩攤攤手:“建昌侯,說話要講證據,我幾時讓你去搶銀號的?”

張鶴齡一把將弟弟推開,沒好氣道:“兩位不要見怪,我弟弟睡糊塗了,你們是奉命前來帶我們出詔獄的吧?沒有懿旨,太後口諭可有?”

楊慎也不相信是朱浩挑唆二人搶銀號,再說了,就算朱浩真這麽說,那兩個家夥會聽?

楊慎道:“並無懿旨,也無太後口諭,只是例行前來探視,知道兩位沒事,就可以回去復命了。”

張鶴齡急道:“我們可是大明的侯爺,怎麽能長久待在天牢裏……不知幾時放我們出去?不就是銀號嗎?搶了又怎樣?現在他們又沒蒙受損失,再說也沒傷及人命吧?”

朱浩提醒:“傷了一個。”

“傷的是我府上的人!”張鶴齡很不滿,“說到底是我們吃虧,我們不追究也就罷了,怎麽還要坐牢?”

楊慎有些不耐煩,不屑的眼神早已將他內心的想法出賣。

如此蠢貨,來探望意義何在?

真不如一刀劈死倆,一了百了。

楊慎道:“京師首善之地,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行兇,還為錦衣衛當場拿下,諸多市井百姓親眼見證,此等案子未直接過堂,已看在兩位乃大明勛爵的份兒上,若是兩位還執迷不悟,太後如何為你們說情?就算東廠和錦衣衛不理會,刑部也不會袖手旁觀。”

張延齡張牙舞爪,就想沖過去抓扯楊慎的衣領,卻被兄長攔住,他駐足指著楊慎破口大罵:“以前我們做得比這更過分的事都有,為什麽就沒問題?難道小皇帝要專門針對我們不成?”

楊慎正色道:“建昌侯,請注意你的言辭!先皇在世時,是對你們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是因為朝綱混亂,奸佞橫行,有法不依執法不嚴所致!如今新皇登基,吏治清明,法度森嚴,你們既犯下大罪,理應受到懲罰。”

楊慎一席話,不但讓張家兄弟目瞪狗呆,連朱浩都不由用“敬佩”的目光望了過去。

楊用修啊楊用修,上次他兄弟倆去西山礦井跟錦衣衛火並的事,好像是你在背後挑唆的吧?別人不知道,當時我可是在場,若是公堂審案,我都可以出來做證人。

裝什麽大頭蒜?說這些正氣凜然的話騙鬼呢?

感情律法在你這裏就是青樓裏的相好,想要的時候便卿卿我我,對你不利就一腳蹬開是吧?

“消消氣,消消氣。”

朱浩看雙方劍拔弩張,趕緊站出來當和事佬。

張延齡暴跳如雷,嘴裏嘰裏呱啦說著一些難聽的罵人之言,朱浩懶得辨別罵的到底是什麽,但料想張家兄弟更接近於市井之徒,沒什麽文化,罵街的本事倒是跟坊間潑婦學了個十足。

“建昌侯,你先息怒,其實我們來還有個目的,是想問問你們,當時去銀號,是去辦理什麽業務?據說你們在銀號存了不少銀子?”

朱浩有意加大了聲量,總算把張延齡的罵聲給壓制住。

張鶴齡把弟弟推到一邊,用“相見恨晚”的目光望著朱浩,目光殷切,一拍大腿:“說得可不是麽?我們在銀號存著銀子,怎麽可能是去搶劫呢?老二,是不是這樣?”

“額!?”

張延齡罵累了,突然被問這麽一句,人還有點懵。

張鶴齡道:“你看,他都應了,這件事還要問銀號的人,我們賣煤窯的銀子,都存在銀號裏呢,當時我們實際上是去取錢的。”

“取錢你帶那麽多人?為何不白天去,直接到櫃台上辦理?”

楊慎冷聲質問。

“呃……這個嘛……”

張鶴齡腦子沒那麽快,還在編撰說辭。

朱浩笑道:“帶馬車是為了裝銀子,而帶人去,是怕路上被人搶吧?因為陣仗太大,結果引起誤會,可能是溝通方面出了問題。”

“對對對,就是這樣。”

張鶴齡把弟弟拉回來,另一只手指著朱浩,“二弟,他們果然是來幫我們的,你誤會了!”

“哼!”

張延齡不加理會。

朱浩對楊慎道:“用修兄,看來我們大可以此說辭來平息朝中議論,你看如何?”

楊慎瞪著朱浩,好似在說,你覺得這種鬼話別人會信嗎?

“陸千戶……我們問完了,可以走了……”

朱浩對一直守在門口的陸松道。

陸松對於裏面人說過什麽並不感興趣,過來道:“兩位,請隨卑職走。”

“你們什麽時候回來接我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