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魔裝

女孩雙眼無神，但李長河能確定她正盯著自己。仿佛透過狗頭面具的偽裝觀察到李長河的緊張。

也沒有回應李長河的話題。就這麽靜靜的注視著他。

“你是說……她們沒有做錯嗎？”女孩忽然開口，原本毫無生機的臉上閃過著某種復雜的情緒。

李長河就要開口，女孩就冷聲說：“你要和我扯什麽法制節目話題，你們就是第四個和第五個吊死在這裏的人！”說到這，女孩將頭轉向門口，發出清冷的笑聲：“還是說，你認為門外那個自身難保的家夥，能救下你們？”

李長河心裏一緊，這女鬼發現了前來支援的【玩家】！是了，鬼怪的感知能力也許比【玩家】更高。

大地騎士也臉色一沉，他在前十幾秒也發現了空氣逐漸變冷，推算出有【玩家】已經靠近的情況。本打算配合趕來的隊友一同對付女鬼。卻不料女鬼已經先一步發現了。

李長河微微吸了口氣，身體微微拱起，擺出進攻的姿態。既然已經被發現了，那麽最壞的打算就是三個人一起拼殺幹掉女鬼。

但他得盡量避免這個選擇，門外的【玩家】自身難保？是之前【任務】受傷了嗎？會是蕭楠嗎？

真要打起來，大地騎士也許還有一戰之力，和門外的隊友配合，也許可以消滅女鬼。可李長河自己才lv1，還首當其沖，必死無疑。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要是女鬼說的是真的，門外的【玩家】也受了什麽傷。那三人都交代在這裏的幾率不小。

原本的偷襲變成了強攻，李長河怎麽都活不下來。

該死！飛龍騎臉都能輸啊！

李長河嘆息一聲。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是的，她們有錯。錯在因為自己的私欲，傷害了別人。錯在背叛了你的信任。錯在逼死了老師。”

“那我做的有錯嗎？說真話……我……看的出來。”女鬼輕聲再問。身上散發的那種令人膽寒的氣場卻漸漸收攏。

大地騎士身上的發絲也逐漸散落。像是為了等待困擾自己多年的答案，而投放出的善意。

李長河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會直接影響到自己三人的結局。要是平時，他肯定會編一個女鬼滿意的借口糊弄過去。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騙鬼也行得通。

可現在，女鬼也許真的能察覺出言語中的真假。要是說虛的，可能弄巧成拙。

“你錯了。”

李長河微微後退，以防女鬼暴起：“不是說你錯在報仇。換我來，我做的會比你更狠。她們逼死你敬愛的人。只是拿掉她們的性命，也太便宜她們了。”

這到不是假話，李長河認為有仇報仇沒什麽問題，人做了錯事就得承擔。

而不是在事後受到誰的懲罰，就算是撩過這段恩怨皆大歡喜了。

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會有人替老師和女鬼主持公道？女鬼的行為太過激了？

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正業也許會遲到，但正義不會缺席。這看似非常對的一句話。

但人生苦短，來到這世界上走一遭不容易，結果一生被他人毀掉了，沒有意義。

對於受害者來說，這已經與他們無關了。

所以李長河認為至少在復仇這一點上，女鬼沒有做錯。她錯是錯在……

“你相信了不該相信的人。將本該隱藏心裏的秘密告知她們。”李長河低語著：“同時也讓老師陷入了最為難的地步。你有想過一個原本努力認真的人，被四周指指點點，到被壓力掐斷神經，再到絕望自殺的這段時間裏，經歷了什麽？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是你害死了老師。錯在流言橫行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澄清或辯解。錯在老師需要你的時候，你沒有幫她擋住壓力。你什麽都沒做！”

房間內一片寂靜。

大地騎士屏住呼吸，手掌虛握，準備隨時出手。

同時，房間內的氣溫也開始快速下降。甚至連地面上流動的發絲都開始結出寒霜。

門外的【玩家】也發覺了房間內的異動。要行動了！

女鬼臉色更加慘白，卻忽然說了句“我還錯在……沒有那種幫我卸別人輪胎的朋友啊。”秀麗的臉色帶著遺憾和調笑。

大地騎士沒搞懂這是什麽意思。咋又扯到車胎上了？

而李長河這次臉色真的變了，這個女鬼還真的探知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之前胡思亂想的回憶被她知道了！

李長河心裏一寒，這可真沒想到過女鬼能探知自己的想法，那自己拖延時間和【玩家】之間的配合都沒有了意義。

女鬼卻沒有攻擊兩人。而是將目光看向門口。手指微動。

原本緊閉的木門忽然打開。

笑君子正站在門外，她便是前來支援的【玩家】，要不是那熟悉的氣質和站姿，李長河也差點沒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