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認錯爹的第一百一十六天:(第2/3頁)

絮果小時候還不理解,如今總算體會到了。

聞蘭因卻在詫異:“你為什麽要隨身攜帶科舉用紙?”

絮果:“……”呃,他半生的智慧大概都在用來填自己制造的這些馬腳,最後只能硬著頭皮說,“因為大寶二寶還沒考完。”

幸好聞蘭因沒有懷疑絮果的愛操心,只是哭笑不得的表示:“那他們也用不到。”

“總之,我買的是柳林鎮隔壁卷廠的紙,也就是北方紙。那南方的舉人呢?他們如果是從南方買紙的話,和北方紙豈不是就不一樣了?”科舉能夠規定的只是考試用紙的長度、寬度以及上面該印上什麽樣的內容,很少會去關注紙張的材質吧?

聞蘭因若有所思,你別說還真別說。不過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暫時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如果紙質不同,那是不是就有了作弊的空間?”絮果腦洞總是很大,“好比改變暗紋,讓某張或者某幾張卷子變得特別。”

“不,會有謄抄卷子的環節。”聞蘭因先搖了搖頭,不管考生寫的如何,考官看到的都是謄抄官重新謄抄過的糊名卷。所有人的筆跡都一模一樣,根本不存在打暗號的可能,而謄抄的紙張也是由朝廷這邊統一提供。不過,如果作弊是從謄抄官這一環節就開始,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會派人盡快去收卷局重新確認一下收卷標準。”

絮果和聞蘭因這一忙,就忙到了會試結束,可惜,沒能得到什麽他們設想中的結果。

而廉深廉大人最後的臥底生涯卻非常成功,甚至成功的有點過了頭。楊盡忠這一日在喪期低調設宴,請了廉深夫婦到場。

因為只有他們自己家人,也不怕被人舉報守喪不嚴。

但宴會開始沒一會兒,馮楊氏就借著身體稍感不適,帶著馮曼娘一起離開了席位。只留下楊盡忠和廉深,看架勢就是楊老頭有話要說。

廉深恭恭敬敬的上前,垂手帖耳,聆聽“教誨”。馮家完了,皇後的這步棋也走岔了,楊黨面臨了又一次的分化,被打擊的真的已經沒什麽人了。廉深還挺想知道楊盡忠下一步能怎麽辦的,鑒於他看上去依舊不打算認輸的樣子,這要是還能翻盤,那他和連亭就洗洗睡吧。

“你現在後悔了嗎?”

“學生不敢。”廉深考上探花的那一屆,楊盡忠是先帝特派與禮部主考官共同主持會試的閣臣,也算是廉深的座師,自稱一句學生沒什麽問題。“學生很慶幸,沒有與馮家交往過深。”

不然現在每天去馮家上女學的,就是他夫人了。

楊盡忠一雙精明的眼睛審視著眼前的廉深,用蒼老的聲音說:“你只不過是在‘很糟’和‘最糟’中,選中了相對沒那麽差的。但一樣很差。閹黨才是現在的大勢。”

廉深只是更加壓低了胖乎乎的身姿:“恕學生鬥膽,學生覺得自己選的不差。”

“哦?”

“娘娘的事雖意外,但也不是完全預料不到。”畢竟生死之事,本就沒什麽十成十的定數之說。除非楊盡忠下藥,否則哪怕沒有神藥,只是老天爺的一點垂憐,皇後都不是必死的局。既然如此,以楊盡忠的謹慎,他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閹黨一家獨大,烈火烹油,也未必能夠長久。”

“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楊盡忠板著的臉終於得以舒展,重新掛上了滿臉褶子的笑模樣,“雖然如果真的順利,那會更輕松也更簡單一點。”

楊盡忠已經損失到了不能再損失,他就像是一支被不斷修剪的花,這裏沒了枝,那裏沒了丫,如果給他選,他絕對不會想以犧牲那麽多勢力為代價走到今天這一步。只是既然已經如此了,那不如就利用起來,走最後一條路。

皇後此事也就變成了楊盡忠對皇帝態度的一次試探。

看來皇帝是鐵了心不打算用他了。

那麽……

“你做好入閣的準備。”

廉深:“???”入閣?哪個閣?是我想的那個閣嗎?我這個臥底是不是臥的有點大?我都快當老大了啊。不是,您老都這樣了,還能安排呢?您既然能安排我,為什麽不安排一下您自己啊?

那一刻,廉深實在是有太多的問題了。

楊盡忠不去看廉深的表情,都能猜到這胖子大概在想什麽,至少他是這麽覺得的。他也不介意稍稍給廉深透個底:“能不能讓你進,是我的本事。能不能接得住,就是你的能力了。”簡單來說就是你別管我是怎麽讓你入閣的,你只需要好好想想入閣後要怎麽回報我就行。

既然皇帝對楊盡忠的敵意甚大,無論如何,皇帝都咬死了不會起復,那楊盡忠也就不打算白費這個力氣了。不如換個皇帝能夠接受的人選,走曲線救國的路子。

至於廉深會不會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