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著眼前這位名叫“陸凡”的俊雅青年，時不時還要做作地輕咳兩聲，以示嬌弱之態……

白亦墨笑得十分意味深長。

裝！你就裝！

雖然表面看來沒有多少破綻……

但可惜他體內的聖蟲可不是什麽隨處可見的大路貨啊——

天上地下僅此一只！

所以這所謂的因病調休的作戰小參謀陸凡，真實身份其實是執劍軍團少帥申澤塗吧？

怪不得暴躁四姐一再強調，叫它親愛的五妹珍愛生命，遠離申澤塗——“那老小子陰的很，套路疊了一層又一層，平生最愛殺它們這些母皇幼蟲，非常不是個東西！”

果然啊！

堂堂少帥居然親自出馬當臥底，屈尊做他的小副官……

莫非他懷疑自己這自然覺醒者是假冒偽劣的，其實是被蟲族母皇寄生了？

可我真的是良民啊！

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一點最基本的信任了！

白亦墨就像狼人殺牌局裏抽到狼人的玩家，第一輪還沒怎麽樣呢，就被正義之師吊起來示眾：看見了吧，就他！你瞅他這張臉，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呐～

……幸虧他棋高一著，早將母皇幼蟲練成如同身外化身的本命蠱了，哈哈，有本事掀我牌啊！說是良民就是良民！

等你確定了我是一匹好人後，這淪陷區還不是天高地闊任我行！

敵在明我在暗，白亦墨和化名陸凡的申少帥握了握手，非但半點不慌，還感受到了別樣的刺激。

甚至故意調戲他。

“小陸啊，入職以後，方便起見，我就改叫你陸秘書了哦？”白亦墨臉上帶著假惺惺的笑，“看你身體很虛弱的樣子，這個工作方面……你是知道的呀，我急著開業，很多事情都不懂，必須仰賴你的幫助……”

陸秘書推了推眼鏡：“沒關系，交給我就好，我身體可以的。”

“那就好那就好！正好咱們是幹食堂的，你給我做秘書還有個好處，沒事閑了，我可以給你燉點湯湯水水的，補補身體嘛！你看你就是太瘦了……”

陸秘書不得不打斷自家老板的熱情，提醒他：“正事要緊，如今第九食堂還是個空殼，您打算先從哪方面入手？”

“供貨商吧！”白亦墨顯然早有考量，他興致勃勃地將許多白癡問題拿出來讓來歷非凡的小秘書幫忙解惑。

“之前我留意到軍區有好多拉著蟲子的運貨車，其中有很大部分都是活著的，很疑惑蟲子不是會汙染寄生人類還有動植物嗎？執劍軍團這麽搞，就不怕引發大規模群體性汙染事件？”

這個問題他曾找馬副官問過，當時馬副官的回答是：軍區的蟲子們都已經被閹割過了。

白亦墨覺得此閹割肯定不是彼閹割，畢竟太監蟲子只是不能繁殖後代了，該汙染寄生照樣汙染寄生。

陸秘書很有做人下屬的職業素養——老板難免是蠢貨，但只要肯發錢，日子就不是不能過。

他解釋的很簡單：“因為那些蟲子在進入軍區之前，都要經過一道輻照關卡，被輻照過的蟲子即便還活著，已經基本不會對人類產生威脅了。”

“輻照？還有這好東西？”白亦墨更疑惑了，“那怎麽不幹脆用這個將淪陷區的蟲患都解決了？”

“造價太高，移動困難，蟲子蔓延太多了，積重難返。”

“好吧，”白亦墨繼續追問，“那既然抓回來的蟲子都沒有危險了，為什麽淪陷區很少有人嘗試將它們列入食譜呢？”

陸秘書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因為味道大多很古怪？還有很多是有毒的……加上外形讓大多數人無法接受吧。”

無數蟲子中，長了八條毛茸茸腳爪的蛛怪已經是外形最“正常”的蟲子之一了，野外到處遊蕩著各種突破人類想象極限的蟲巢怪物，正常人見了只會生理性反胃，得多心大才會想著直接開吃啊！

何況淪陷區的人類都見識過親朋好友被汙染寄生，然後悲慘地異化成蟲子時的樣子。

心理陰影太大了。

“那既然不是為了吃，那麽多運貨車來來去去的，獵回來的蟲子們都運去哪兒了？”

“用途多了，有的提供給科研機構，有的高價賣給了制藥廠，生物材料加工廠，生物能源廠，紡織廠，飼料廠，肥料廠……”

“等等，飼料廠？”

“就像你說的那樣，有些蟲子被證明是可以吃的，安全無毒，富含蛋白質及各種營養物質，人類直接吃有心理陰影，倒是加工成飼料，喂豬喂雞喂寵物，效果非常不錯。蟲子飼料現在是淪陷區非常重要的收入來源。”

“……很好，很合理。”

白亦墨將張大的嘴巴閉上，類比一下地球上的情況就可以理解了。

因為按理來說，像蜘蛛蠍子面包蟲甚至蚯蚓螞蟻，人類都可以直接吃沒問題，有些甚至口味非常棒，比豬牛羊雞更別有一番特殊風味，營養成分也絲毫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