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硬核計劃書

從靜寂的小巷拐出來,進入街道,仍只聽得見一個人的腳步聲,城市頹廢兇險,冬日的夜晚更無人在外遊逛,夜深人靜時便連孤魂野鬼都不敢在大路上行走了。

懷裏人醉醺醺的,好像被抽走了骨頭,摟著昭然脖頸還直往下滑,昭然只能再伸出一對手臂托著他的屁股,唇角貼貼他的額頭:“一杯倒還學別人喝酒,你可真會找麻煩。”

“屁股疼,你別碰。”郁岸把臉貼在昭然皮膚上給自己降溫,可昭然身上太溫暖,即使裸露在外頸側皮膚也不會被寒風吹得冰涼。

“我又沒幹什麽,你可別訛我。”

“出門前被你用高傲球棒抽的,好痛。”

“嘿嘿,這回怎麽沒還手啊。”以前小混蛋出去惹是生非,回來挨揍的時候也不老實,又抓又咬,非得讓昭然身上也掛上幾道彩不可。

“我不還手,我害怕。”

“怕什麽?”

“你要把我扔出去撿垃圾吃。”

昭然被他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胡話攪合得心軟,輕拍後背安慰:“我還能真扔你嗎,乖寶貝,你工資卡裏存了二十來萬了吧,離家出走也不用撿垃圾吃啊。”

“我不知道……”郁岸渾渾噩噩閉著眼睛,“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我身邊,我怎麽覺得,你就是家。”

昭然心裏一顫,心臟被小貓踩到,落了枚爪印上去。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昭然分出一只手拿出來查看,大哥發來了一條消息:一天不惹事你難受是吧?

估計是剛剛聽說了酒吧競技場的事,特意來罵人的。

昭然邊走邊打字回復:可是他好會,我扛不住了,哥哥。

大哥又回:對小孩兇一點他才聽你話。

昭然:回去可以讓你摸一下。(附上酒吧消費賬單)然後迅速在接到大哥咆哮的電話之前關了機。

郁岸捏住他一縷頭發,在指頭上繞來繞去,眼神迷離,含糊問他:“在你們世界的審美來看,我怎麽樣?”

“嗯……好看。”

“你敷衍,說真話。”

“我……不知道,我覺得小煤球很可愛。”

“我就是個煤球嗎?”郁岸胡亂揪他的頭發,向一邊扯,“你說多手怪物覺得我跟它長得像,所以般配,是不是在你眼裏我也很難看啊?”

“嘶,沒有,真沒有,好看著呢,連我哥都說你長得好看,我哥誇人一句可難了。”

昭然把人帶回家,重新泡進熱水洗凈從酒吧帶回來的煙酒味,郁岸神志不清任他擺弄,聽話坐在板凳上張著嘴等刷牙。

昭然將他洗涮幹凈後細細抹幹,裹起來塞進臥室床裏:“我去給你找睡衣,你別動噢,別翻窗。”

郁岸搓著眼睛嘀咕:“原來真的有潔癖……洗幹凈才準上床……”

他從洗衣房裏把烘幹的睡衣拿回來,臥室關著燈,他便能清楚地看見郁岸身上隱約黏著一層紫色的火焰,與狐狸酒保推來的那杯“狐火”上的火焰如出一轍。

沒想到只喝了半杯,效果會這麽厲害。

郁岸側身將裹成一團的被子夾在兩腿之間,難耐地亂蹭。

昭然坐到床邊用手背感受他額頭的溫度,被他濕漉漉的手握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開,貼到自己胸前,胸前的太陽印記也在燒灼著他。

他平坦削薄的小腹上,被騎士光箭射中的傷口已經止血縫合,除了疼痛仍在提醒著身體要小心移動外,從表面看痕跡已經很輕。

昭然手套上的金屬搭扣被崩開,郁岸叼起他左手食指將手套拽了下來,舔他的指腹和指根。

他屏住呼吸,想把手指抽離,又驚詫於他舌尖柔軟,簡直讓他靈魂出竅。

“松口,不嫌臟嘛。”他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將郁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偏頭避開視線,卻遲遲移不開眼去。

他輕輕抽出手,側躺到郁岸背後,把人圈在臂彎裏,左手從郁岸身側伸到胸前,指尖探進郁岸口中,夾住他的舌頭。

另一只手捏了一把被高傲球棒抽痛的大腿,郁岸打了個寒顫,不小心咬到了昭然的食指。

這一下瞬間觸發了指尖的觸絲,無孔不入的觸絲如蠶絲將人包裹纏繞,尋找一切入口向內瘋長,郁岸身體各處的感染蛋白被召喚蘇醒,似乎無數小蟲在體內陸續孵化爬動。

他痛苦地劇烈掙動起來,但身體被昭然纏住固定,動彈不得。

昭然的撫摸全不帶任何澀情的意味,指尖從胸前匆匆掠過,片刻都不敢多停留,一切行為只灌注著怪物原始的野性和依賴,他想要享受的和所渴望的一切太下流,負罪感約束著他不準這麽做。

他唇角貼在郁岸後頸,捕食習性使他咬住被手臂纏住的活物頸側,尖牙刺進皮膚,舔舐滲出的血液,將分泌出的帶有棺木香的黏液填入傷口,用以占有食物、圈劃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