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警官的犯罪嫌疑人

林織按著太陽穴,看了手機上的時間,清晰地感受到自己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準確來說他在仇或家裏待了不止兩天,加上那個晚上又兩天兩夜,現在是第三天上午,難怪這麽不舒服。

從零碎的記憶拼湊中,林織知道自己應該不止睡了七個小時,可是記憶都太模糊了。

顛倒晃動的世界,男人寬厚的肩膀,過分灼熱的吐息,或冰冷堅硬或柔軟的倚靠物。

林織用手指向後梳理散亂的頭發,看見了床頭放著的保溫杯,裏面水是滿的,溫度恰好。

喝水的時候腦海裏忽然浮現了他仰頭喝水的記憶,只是被人喂著,水從唇角流到了脖頸,被人舔去。

緩解了喉嚨的幹渴,林織低頭發現床單被套已經不是他先前看到的全黑,而是銀灰色。

林織沒有睡意,卻也沒有力氣,他敷衍地回了一下手機上編輯催促他交大綱的消息,又回了仇或剛剛給他發的消息,看著手腕上的吻痕,清晰地感受著體力在一點點恢復。

這和平常休息獲得體力的感覺不同,林織感受頗深,不然他早就昏死過去了。

警局那邊,收到音頻的仇或立刻讓人進行分析,又讓人去查來電的號碼。

“他越來越狂妄了。”

仇或的神色極冷,思考著那天是否有人在跟著他的車。

“這是連環殺手的特征之一,他最好就這樣膨脹下去,露出更多的蛛絲馬跡。”

危允君咬牙切齒地說,從最開始的送禮物,到電影院送花,現在竟然敢直接聯系,兇手的得意簡直不加掩飾。

大家又把兇手說過的話重復播放,試圖從他的話語中得到線索。

仇或沉默地聽著,林織先前和他說的推測不錯,兇手果然就是這麽想的,他是兇手認為的見證者,那一具具屍體都是兇手作品的一部分。

他不僅想讓林織見證,還想讓他寫下並且宣揚,讓他的作品被更多人知道。

“仇隊,林織在你家裏待了兩天?”

“真是畜牲。”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緊挨著響起,第一道是危允君好奇的疑問,第二道來自怒氣沖沖的周二河。

仇或的視線落在了周二河的身上,讓周二河有些發毛。

看著大家都看著他,周二河有些納悶地說:“不是嗎,這個人說選數字,一到九,那說明至少有九個潛在被害人,而他現在要對三號被害人下手,這種人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不是畜生是什麽?”

大家點頭,話是這麽說沒錯,但兩句話撞在一起好怪,尤其是說出第一句話的危允君,她越想越覺得奇怪。

她和仇或搭档了好幾年,看著他往上升,所以也知道他的性格,看起來不好惹,實際上也真的不好惹,對私人領域十分看中,哪怕是他們一年到頭都沒去過仇或家兩次,仇隊請他們吃飯也幾乎都是在外邊。

不談戀愛又是工作狂,雖然是個大帥哥,但根本是個煞神,所以這樣的仇隊會把認識沒多久的人領到家裏住兩天,在她看來很奇怪。

不對,倒也不是特別奇怪,從業多年,刑警的直覺讓她回憶起了一些細節。

仇隊把林織安排在他的座位上,還讓林織穿他的外套,好像還用了他的水杯?

話題重回了案子上,電話那邊很快就有線索傳來。

電話號碼只要和通訊公司那邊對接不是很難查,尤其是用身份證注冊就更好知道身份。

號主的信息很快就被調出,但隊裏的人都知道兇手不可能會這樣大意的暴露自己,但說不定能順藤摸瓜。

沒過多久,祝長東有些無奈地回報說:“號主說他的手機今早在擠公交的時候被偷了,還沒來得及去掛失,正在焦急找手機,還問我們知不知道。”

“哪路公交,在哪個時間點,弄清楚他的上車點和當時的車況,調車子的監控。”

仇或在腦海裏分析了好幾個情況,可能是兇手偷的手機,也可能是兇手在扒手那裏拿到的貨。

一般來說扒手偷到貨以後會集中處理,他們會先關掉手機拔出電話卡,然後一起刷機,再流入二手手機市場,如果兇手不是自己偷的,那他能拿到手機卡說明他有渠道。

兇手對如寧特別熟悉,而且對中下層接觸頗多,很有可能是混跡其中的人。

將每個人要做的事情安排下去後,仇或回到了座位上,聽著林織傳給他的音頻。

仇或從兇手的話裏得知了幾個信息,兇手了解林織,卻也不了解。

兇手以為林織是個很膽小的會恐懼他的存在,所以他會用‘躲’這個字眼,這也說明有他在的時候,兇手不敢近距離觀察,不知道他和林織之間的事情。

兇手俯視著林織,也俯視著他當做目標的人,他很傲慢也很冷漠,並且他希望林織身為見證人可以多一點參與感,所以他讓林織選擇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