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第2/2頁)

損人不利己,或者說放在他這種‘敵也是我’的情況裏,他是在純粹自耗自損。

只是這麽做不劃算,不代表他不會這麽做。

“還是說,在這種情況下,你寧可無視他的痛苦,也要堅持你那幼稚的想法?”

如果是他來,林織早就能夠順暢運行反噬的功法了。

何況元止的修為才金丹,又有多少靈力能給林織吸走,他不同,他可以滿足林織的索求。

“是我將你分出來渡劫不假,所以你也應該清楚,他原本是我的情劫,只不過讓你代勞而已,你不斷以此為借口與我辯駁這些,有什麽意義?”

庭硯不解,他並不是以此嘲諷元止,而是真的不明白。

他這麽做都是為了讓林織的身體不會變差,到這個緊要關頭了,分魂還在和他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

“你未免太過無恥了,你以為這是你想讓就讓,想拿回就拿回的東西嗎?”

身為情愛之魂,元止或許不懂很多事情,但他知道情愛並非什麽器物,能夠輕易給出又輕易收回。

不斷湧入林織耳朵裏的聲音嘈雜,他不清楚身邊的人在說什麽,他只感覺到了對於靈力以及欲念的不滿足。

“好吵。”

青年的紅唇柔軟,殷紅的舌尖描摹著少年愛人的唇線。

他無聲以身體催促,無論是什麽靈氣,他都可以收入囊中。

庭硯‘看’到,即使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林織對於這種功法的掌握也展現出了驚人的天賦,明明他還沒有引導到最後一個關竅,但林織已經無師自通,那些靈力漩渦最終出現在了林織的內府,源源不斷地吞噬著進入他軀體裏的靈氣,不僅僅是元止的,還有他的。

在沒有偽裝的情況下,青年溫和柔軟面龐下的貪婪一覽無遺了。

如同不斷吸收養分來讓自己成長的食人花,以美麗無害的外表引誘,以成熟妥當的手段安排好所有,只有在完全放松時,才會對本性不加遮掩。

元止有些苦悶地咬了咬林織的唇,但不敢下口太重,不過下邊倒是呈現截然相反的態度,就像是咬破獵物脖頸昭示地位的少狼王,蠻橫地想要留下自己的痕跡,好讓人銘記。

驟然繃緊的足弓在元止的黑衣上宛如夜幕上的新月,出現的短促卻又纏綿。

元止的靈力已經完全枯竭,但存貨卻格外豐厚,足以盈滿。

在意識中略顯長但其實不過幾瞬的空档裏,繃緊的腳背驟然放松,透著幾分懶懶的綿長。

即使到了這時候,庭硯仍然不疾不徐,讓人看不出他的心中所想,好像只是在為子侄後輩排憂解難,為了救他不遺余力。

只是那握在青年柔韌細瘦腰肢上青筋微微鼓起的手背,才暴露出些許端倪。

“你竟然……”

元止猛地察覺到什麽,氣的猛拍玉床。

若非這暖玉床是一整塊玉髓雕琢而成,但凡有點拼接的邊角的,都會因為元止這一掌而四分五裂。

元止原本烏黑的眼眸翻滾著濃墨,摻雜著血絲溢出紅意,他急促地調整著呼吸,恨恨道:“你怎麽能這麽做!”

太過分了,明明是他的師兄,本來讓庭硯來救師兄他就已經很委屈了,但現在才發現原來庭硯早就隔著他感受到師兄了。

若不是清楚知道打不過,元止何嘗不想把主體給解決了。

若是他能更強大點,或許今日都沒主體什麽事了,那裏還輪得到他。

“並非我所願,只是你本就是從我的魂魄中割舍出去的部分,我也不知為何如此。”

庭硯撫著林織光潔的脊背,淡淡回答。

這點也在他的意料之外,所幸這玉床夠寬闊,他根本不用瞧見一旁礙事的人。

他那帶著些病弱之色的眉眼舒展著,原本淡色的唇也多了些血色,透著些許饜足。

被尊為劍峰之主的他靈氣何其磅礴,反倒是關切著林織,讓他慢慢消化,以免貪多嚼不爛,反而讓靈氣堆積在身體裏成為贅余。

“師兄。”

元止到了林織跟前,有些委委屈屈想要告狀的模樣。

然而師兄只是用那雙含情眼眸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元止就忍不住再湊過去了。

他相讓什麽,師兄本就是他的。

師兄說過以後會和他結為道侶,名不正言不順的人也不是他。

無間山的風雪難得和煦,將滿山裝點的如同仙境。

千心藤的根系緊緊地與樹木纏繞,稍顯黏膩的白雪混合著半透明的水澤從掌心墜落。

藏雪握劍,風霜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