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結局,與旁人無關。

男人問出那話時, 江瑟整個人在他懷裏戰栗著喘氣,那話從耳邊掠過,她壓根兒沒聽進去。

只是結束後, 他抱著她不依不饒地又問了一遍:“是不是在生我氣?”

江瑟這回是聽進去了,不自覺地怔了一瞬。

她剛剛的確是帶了點氣。

不是因為他同關嘉頤的照片,而是因為那個視頻, 因為他彈的那首曲子。

她不僅對他帶了氣,對她自己也帶了點氣。

今天郭淺說她並沒有在認真同陸懷硯談戀愛。

或許是吧。

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同他有個什麽結果, 始終抱著走哪算哪的心態。

後來郭淺問她:“那你們走到哪兒算結束呢?”

這個問題江瑟從來沒想過, 但她心裏一直有個很清晰的答案。

她對郭淺說:“等那天到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許是因為知道江瑟的態度, 郭淺沒再同她提起關嘉頤同陸懷硯的事。

她同關家兄妹本是微信好友, 在社交媒體上也互相關注。

為了表明態度, 通話結束後, 郭淺直接取關了所有關家人,還給她發來個截圖,弄得江瑟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她同陸懷硯之間, 從來就沒第三個人的事。

他們之間會有怎樣的結局,也與旁人無關。

見她不說話,陸懷硯直接擰開一盞床頭燈, 掐著她下頜看她眼睛,“說清楚生我什麽氣,免得以後又要翻我舊賬。”

他們汗涔涔地抱在一塊兒, 黏黏膩膩的, 江瑟垂下目光, 舔了舔唇:“我沒生氣。”

說著推了推他, 不耐煩道:“你快出來。”

陸懷硯沒動, 低頭去舔她唇上的血漬,說:“咬我咬這麽狠,真沒生氣?”

他的氣息並不穩,舔她唇時呼吸又熱又濕,江瑟眨了下眼,說:“你剛弄疼我了。”

這個借口在這種時候從來好使。

男人聞言便笑了:“怎麽越來越嬌氣了?知道我有多收著麽?我都沒敢用十分力。”

他頓了頓,端詳她一眼,在她腮邊重重親了下,說:“知道了,下回我輕點。”

江瑟閉上眼,輕輕“嗯”了聲。

-

鄭歡提早了幾日回北城,江瑟直接去她的工作室同她碰面。

說是工作室,實際上就是一間破破爛爛的地下室。

空氣裏都是久不見陽光的黴味。

“老於叔他們還在柏縣,按原定時間月底才能回來。”

鄭歡從沖鋒衣的兜裏摸出一盒煙,本來想抽一根,轉念想到江瑟不喜歡煙味,又將煙推了回去,找出顆薄荷糖塞嘴裏嚼。

“傅雋那案子的車禍現場的確是有地面打滑的痕跡,那個泥頭車司機也的確是疲勞駕駛了兩天,看起來確實很像是一宗意外。但我查到一個有意思的東西,”鄭歡點開手機裏的一份文档給江瑟看,“這是泥頭車司機女兒的病例,十二歲,心臟病,車禍發生前一個月這小女孩兒因為一直沒找匹配的心臟,家裏也沒錢,本來都快死了。你猜怎麽著?”

江瑟飲了口咖啡,淡淡道:“傅雋死後,她幸運地遇上了匹配的心臟,又碰上了好心人捐款,及時救了命。對麽?”

鄭歡嚼著嘴裏的薄荷糖,打了個響指,說:“差不多,不過不是在傅雋死後,而是在車禍發生前幾天便做了心臟移植手術,那小女孩兒活了下來,泥頭車司機估計是帶著欣慰的心情去赴死的。”

“查得到是哪個好心人捐錢的嗎?”

“小姑娘本來就在慈善機構的名單裏,只不過當時手續出了點問題,沒通知他們家。你說巧不巧?”鄭歡說,“如果那點信息差是傅韞有意制造的,這人倒是很懂得利用貧窮人家的悲哀與絕望。就因為這麽點信息差,那司機就以為自己女兒落了選,心甘情願去赴死。出門時還同那小姑娘說,爸爸要出趟遠門,叫她好好聽媽媽的話。”

窮人家的悲哀很多都是因為錢,一個缺錢的家庭,一場重病就足以摧毀這個家。

“那司機同傅韞有見過面嗎?”

“不清楚,人已經死了,就算見過面也死無對證。從司機的通訊記錄和身邊人陳述的話來看,他同傅韞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起車禍傅老爺子查了大半年都沒查出什麽蛛絲馬跡,三年後再去查自然很難找到新的線索。

“這個人很厲害啊,從一個小縣城的拖油瓶一躍成為大企業集團的繼承人。那麽多樁案子,居然撇得幹幹凈凈。老於叔說這人是在犯罪的叢林裏來去自如,卻片葉不沾身。”

鄭歡翹起腿,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聽說他老子快死了?嘖,馬上就要繼承幾百億家產,以後肯定不會再冒險殺人。”

這話一落,兩人都沉默下來。

少傾,江瑟將咖啡放桌面,給鄭歡看莫既沉發來的那份名單,同她說了於管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