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跟蹤(二更)

單人公寓自帶的電視裏,播放著本地新聞頻道的報道回放。

“現在可以看到,警方已經封鎖了永定山部分區域,據現場知情人稱,死者為男性,年齡二十歲左右,死因是被繩索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穿著戶外沖鋒衣的新聞媒體人,在簡略介紹過現場情況後,將采訪話筒遞給了身旁圍著的幾位本地市民。

“哎呀,太嚇人了,吊死鬼一樣掛在樹上,那臉哢白、烏青烏青的,好好的小後生,哎……”

“半山腰塔前天天早上舞劍的那群老人家發現的,穿個白衣服吊在樹上,風一吹腳還在蕩,可沒給人嚇死!”

幾人長籲幾聲嚇人之類的話,負責采訪的男記者拿過話筒,又問道:“那對於死者身份幾位知道嗎?死者是附近居民嗎?”

“應該不是吧,我在這片住了幾十年,最近也沒聽說哪家小娃出事……”

“市區的吧,我聽人說穿著打扮都時髦的很,不像是山裏人。”

嚴殊從浴室出來時,懷姣正聽到新聞報道裏對被害者身份的猜測。

公寓空間很小,以往懷姣洗完一個澡出來,只要打開門,整個房間就會湧上一股蒸騰水霧。但此時嚴殊洗完卻不一樣,浴室門大敞著,裏面卻一點熱氣都沒冒出來。

對方半身系著懷姣的浴巾,頭發是濕的,還滴著水。他幾步走近,從懷姣手中抽出遙控器,調小電視音量後,問他道:“吹風機在哪兒?”

手指無意觸碰到懷姣時,像冰塊兒一樣,遞來一陣冷意。

懷姣只被碰到一下都覺得凍人,他下意識縮了縮手背,愣聲道:“在,床頭櫃裏。”

吹風機的聲音的聲音有些大,搞得懷姣都沒辦法聽清電視裏在說什麽。

等嚴殊吹好頭發,新聞都放結束了。

“警方都沒放出消息,你指望媒體人知道什麽?”嚴殊坐到懷姣身旁,看他皺眉,忍不住好笑道,“聽記者亂編還不如問問我。”

懷姣側頭,朝他看過來,好像在問,你都會告訴我嗎。

剛被他用力吻過的人,眼睛水潤又漂亮,唇肉飽滿,嘴唇邊緣都讓他嘬出一片的紅。

懷姣公寓裏沒有合適嚴殊穿的衣服,他剛洗完澡沒辦法穿回西裝,便只能圍著條浴巾坐在外面。

男人半身赤裸著,腰上腹肌滾著水珠,是穿衣時完全顯露不出的好身材。

“你甚至不用開口,只用多看我一眼。”嚴殊看著懷姣,道:“我就會全部都告訴你。”

……

“類似失蹤者已經有七人,還只是各區派出所報上來的不準確數據。”

懷姣沒想到只短短半個月,案件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不久前嚴殊還說只有三個人,兩周過去失蹤人數幾乎是成倍增長的。

懷姣感到悚然,忍不住問道:“他們是什麽時候失蹤的,都已經……遇害了嗎?”

嚴殊回他:“不確定。”

“警方每次發現屍體,都間隔很久,但派出所上報的失蹤信息要早很多。”男人皺著眉,道:“這些失蹤案的受害者幾乎全都是流連夜場的青年人,這類人晚歸已經是常態,親屬報案的時間一般都會延後不少。”

“這樣啊……”

嚴殊口中的夜場和青年人兩個關鍵點,又提醒了懷姣。

副本的通關關鍵,是找出兇手、破解謎案。

“我很好奇兇手的身份,和他的作案動機。”懷姣想了想,說道。

“這樣有針對性的挑選受害者,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兇手本人在幼年或者青年時期,曾經被這類受害者傷害過?”一般電視劇裏都這樣演,小時候受欺負導致心靈扭曲,然後長大了再找同類人報復回去。

嚴殊道:“不無可能。”

懷姣撐著下巴,表情認真思考著。

“你對這個案件這麽關注,是因為那天晚上,從夜色出來被人跟蹤的原因嗎。”

嚴殊從沒問過懷姣這個問題,他起先也是覺得不重要的。

只是此刻看他對這個案件這樣投入,還是有些好奇起來。

懷姣讓他問的一怔,磕巴道:“是,是啊。”

他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於不設防了,什麽都敢在嚴殊面前說,只差沒把任務的事抖出來。懷姣心慌慌的,正想扯個什麽糊弄過去,就聽面前嚴殊突然說了句:“你是不是覺得,跟蹤你的人和失蹤案的兇手,是同一個?”

懷姣原本還有些緊張的表情,忽地頓住。

他側頭,有些怔楞地看向嚴殊。

“你應該早就這樣想過了吧,你第一次被跟蹤的時機,過於巧合了。”而且只過不久,夜色附近就出了事。

懷姣確實隱約往那方向想過,只是電視裏報道的連環失蹤案,失蹤者難以名狀的恐怖死法,和他被跟蹤入室的可怕程度好像不是一個等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