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詛咒
看著司機惡狠狠瞪著他們的眼神,五個人開始緩緩後退。
恰巧碰到一個僧人路過:“阿彌陀佛,施主們可是要離開?”
柳南風上前:“沒,我們還想再多留幾天。”
見到他們開始在那裏聊天,司機不說話了,摁下關車門的按鈕,開著公交車離開了。
公交車行駛在山路的大道上,逐漸不見車影。
五人回到了住處,又問僧人要回了客房的鑰匙,把余清韻安置好,商量著還是先等余清韻病好以後再說。
“但不能拖太久了,”劉思華說,“畢竟要考慮到她沒有進食,我們也沒有吊針給她輸葡萄糖。”
柳南風說:“要是明天中午她還不醒,我們就徒步下山。”
余清韻沒有給他們留下最壞的結果,當晚的半夜她就醒了。
余清韻下床,渾身是從來沒有過的輕盈感,但是她現在肚子有點餓過頭了。
半夜是不會有吃的,所以余清韻只能把自己包裏的水全部喝光。
“你病了很久,”風霽月說,“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小石像的氣息。”
余清韻說:“我夢到了小石像。”
“哦?”風霽月說,“夢到了什麽?”
“夢到了它詛咒我。”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吧。”風霽月說。
一切盡在不言中。
余清韻面上一派風輕雲淡。
她心裏早就有了底,多少也能猜到自己真的被詛咒了。
只是,這個【口不能開,眼不能張】到底是怎麽樣的詛咒?這會在什麽時候出現?
余清韻睡不著,加上夏日裏一兩天的昏迷,身上早已經有著一層薄汗,余清韻翻找出換洗的衣物,打算出門洗澡。
她拉開門,手像往常一樣覆上,剛握住,門把“哢嚓”一聲,斷裂了。
什麽情況?余清韻看著手裏的門把手,懵了。
這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門把手的問題?
余清韻把門把手仔細核對斷裂處,又反復看著斷裂處,確定真的是自然斷裂而不是什麽膠水事先粘好的。
她沉默了。
余清韻沉默地把門把手放在櫃台上,想了一下賠償責任,打算天亮後再找寺廟僧人們說,畢竟現在走廊外超度的僧人明顯不好打擾。
余清韻用手摁住門板慢慢推拉,最後出門,反鎖房門後,路過好幾名盤坐在口罩男和李智勇門口處誦經超度的僧人,到達廁所門口。
余清韻身上可沒有那麽多錢賠償,這次她放輕了力度,門把手沒有斷裂,她松了口氣。
但門把手松動了。
余清韻神奇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掌心紋路分明,白皙修長,只是有些薄薄的繭,那是她小時候在家幫做農活時留下的繭。
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特別的了,就是一雙很普通的女生的手該有的樣子。
聯想到自己剛醒來時身體不尋常的輕盈感。
起初她只是以為自己這幾天沒吃東西太餓了所以身子輕飄飄,現在想來有點不對勁。
余清韻洗完澡後回了房間,看著打開的窗戶,沉思了一下,然後單手搭上床沿,輕松翻窗。
身子輕盈,雙腳並攏騰空,落地無聲。
好家夥,昏迷之前她每次翻窗戶可都是雙手扶床,一只腳一只腳慢慢跨過去的。
這到底什麽情況?她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厲害?
風霽月沒出現,余清韻也不想去問他。
既然這是有利的,那她也懶得去探究。
余清韻站在窗外,看著前面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她眯了眯眼,然後助跑一段距離,腳一蹬,再在大樹幹上借力飛蹬兩下,爬上了樹枝。
整個過程輕松迅捷,余清韻到達樹上以後也只是喘了一會兒。
她跳下來,這個測試下來,挺滿意自己現在的身體素質。
“誰在那裏?”忽然有武僧出聲。
因為接連發生命案,寺廟裏加派僧人值夜班,看得比平時都要嚴。余清韻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候被寺廟發現自己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瞎晃。
而且寺廟在客房住樓的大門有武僧把守,被發現後武僧證詞自己沒有從正門正常出入,余清韻就會有大麻煩。
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成為殺人嫌疑犯。
余清韻現在就站在這顆大樹底下,現在上樹根本來不及,因為借力上樹都是會發出聲音的。
余清韻不想被人發現,急得看向四周有沒有其他掩體。
就在眨眼的一瞬間,余清韻忽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她的眼睛緊閉,嘴巴緊閉,一動不能動。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在放緩,變慢,就好像沒有在呼吸。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她沒了視覺和聲音,沒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輕微的縷縷小風都是分別從哪些個方向吹向她的每一寸肌膚,蟬鳴蛙叫都是從哪些個角落裏發出來的,就連頭頂上隨風搖曳的樹枝都能被她搞清分別是那些樹枝,又分別如何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