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 分化之策

1651年1月20日,鄭芝龍接受清廷敕封,獲靖海王爵位,封閩粵總督。

1651年1月27日,鄭芝龍出動大小艦船三百余艘,突至廣州,對遊曳在珠江江面上協守廣州城的齊國水師艦隊發動突襲。

雖然已得悉鄭芝龍降清,但齊國水師艦隊未曾想到鄭軍水師會來得如此之快,數量如此之眾,再加上江面水域狹窄,在面對眾多鄭軍水師船只的四下圍攻,齊國水師艦隊頓感到難以招架,只能以猛烈的炮火轟擊鄭軍船只,試圖殺出一條血路,努力擺脫鄭軍船只的糾纏,駛入外海。

一番苦戰後,齊國水師艦隊在損失一艘專業戰艦,八艘中小型武裝槳帆船後,狼狽逃至伶仃洋,隨後轉向西南,往瓊州府(海南島)崖州(今三亞市崖州區)暫時停靠休整。

逐退齊國水師艦隊後,鄭軍水師迅速駛入廣州水城附近,助潮州總兵郝尚久部清軍一萬余人登陸上岸,隨即與清軍對廣州發起猛烈進攻。

1月28日,清軍集中炮火轟擊西北角城垣數日後,使該處城墻轟塌三十丈,尚可喜、耿繼茂親臨前線督戰,指揮清軍從闕口攻入城內,明總兵範承恩率部投降,引導清軍迅速殺入內城。

明廣東總督杜永和見大勢已去,率領部將張月及水師總兵吳文獻、殷志榮等俱由水路欲逃往瓊州,大小船只數百余一時奔竄出海,但遭到鄭芝龍水師船隊攔截,俘殺官兵及百姓數萬人,杜永和、吳文獻溺斃,殷志榮降。

因為清廷已發下諭令,廣東克復後,闔省均會移交於鄭芝龍,加之城內軍民抵抗時間長達一年,尚可喜、耿繼茂“怒其民力守”,遂下令屠城,“城前後左右四十裏,盡行屠戮”,一直延續十二天,死者五十余萬人(史載庚寅之劫,廣州死難達七十余萬)。事後,廣州城內幾無活口。

2月15日,鄭芝龍部水師艦船四十余艘,攻齊國所轄漢興島(今日本宮古島)、興和島(今日本石垣島),為守軍岸防火炮逐退。

2月25日,鄭芝龍遣水師船隊一百余艘,北上往攻蓬萊、長山島,亦為岸防火炮擊退,但長山島與登萊之間物資和人員聯系,被鄭軍水師所隔斷。

在漢洲本土收到鄭芝龍降清和廣州被屠的消息,已是三月中旬了,齊王聞報後,先是愕然,隨即狠狠地砸了一件本土燒制的精美瓷器,狠聲說了一句:“寡廉鮮恥之人,行虎頭蛇尾之事,白瞎了一把好牌!”

發怒也好,鄙視也罷,但事實上,鄭芝龍降清卻給齊國帶來了最為嚴重的威脅,不僅使得登萊地區原本擁有的海上優勢,瞬間化為烏有,反而要時刻擔心長山島、登萊、濟州島,以及數個蝦夷地和外東北建立的據點會隨時遭到清軍的攻擊,情勢變得極為被動起來。更為嚴峻的是,齊國自大明的移民源頭和途徑路線,可能也會遭到鄭芝龍的致命威脅。

“面對這種局面,你們參謀部是什麽建議?”緊急召開的軍民兩政聯席會上,內閣總理潘其風沉聲問道。

“鑒於鄭芝龍降清,我們齊國水師艦隊於大明沿海將遭遇鄭軍水師的阻擊和襲擾,同時也對我們移民工作帶來嚴重的威脅。對此,我們參謀部建議,不待六月東南季風來臨,立即抽調大批戰船前往大明海域,對鄭軍水師發起攻擊,”參謀部副總長兼戰略司主事崔少川說道:“另外,抽調部分艦隊和軍隊,進攻鄭氏控制的呂宋和台灣,同時,截斷他們往來日本的貿易。最後,以南平(今越南金蘭市)、瓊州府基地,攻廣東、福建沿海。”

“以我們目前的水師實力,能做到對鄭氏的全面進攻嗎?”潘其風皺眉問道。

要知道,鄭芝龍可不是荷蘭東印度公司,他目前據有福建全省、浙南沿海,以及廣東沿海大片地盤,擁眾千萬,兵力十萬,大小船只千余艘。而齊國要是跨越萬裏,僅以數十艘戰船、千余兵力就對鄭芝龍發動全面進攻,恐怕會力有不逮吧。

“近十年時間,鄭芝龍往呂宋移民二十萬,往台灣移民二十五萬,但因為缺乏必要的物資供給和安全衛生保障,逃往率和死亡率都非常高。同時,鄭氏對兩地的移民管理方式上,也顯得比較粗放和隨意,大多數的移民均被鄭氏約束在民屯當中,不僅沒有像樣的工業生產,就是倚為基本的農業生產,其效率也比較低下,所產糧食勉強自給,無法對福建和廣東提供有效的支持。”

“據黑衣衛偵得,鄭氏在呂宋主事之人,為鄭芝龍從子,鄭彩。其人貪婪無度,肆意壓榨當地移民和附近土人,矛盾非常激化。整個呂宋駐有鄭軍五千上下,分別駐守於龍州(今菲律賓馬尼拉)、分州(今菲律賓卡蘭巴市)、江州(今菲律賓八打雁市)、安北(今菲律賓北部拉瓦格市)等幾個關鍵據點。鄭軍於台灣主事之人為鄭芝龍三弟,鄭芝豹,因為靠近福建,所以島上駐軍不多,只有一千五百左右,分別駐守於安平(今台灣台南市)和雞籠(今台灣基隆市)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