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引(第3/4頁)

想要多一點,想要久一點。

櫻唇急急追著他的吻,吮住他的唇,顫顫伸出濕潤舌尖,企圖挽留。

三個多月,好久了……

氣氛在某個點突然熱烈。

周聿白眸眼微眯,呼吸猛然急促,氣勢往下壓迫,薄唇重重輾轉,粗暴急迫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占領她的唇腔。

鐘意開始急喘,身體撐不住地往下軟。

鐘意最後一絲清明神志是慶幸剛才沒在鎖骨上刷高光粉。

裙子太長。

衣服是從上面往下剝的,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

鐘意低頭,視線所及染著靡麗的粉。

她伸手捂了一下:“不行,芳姨在廚房做飯。”

周聿白喉結頻滾,嗓音沙啞:“聽不見。”

這高度剛剛好。

鐘意忍不住探身去吻人。

他銜住她的唇:“想我想成這樣了?”

餐前甜點,只囫圇嘗個滋味。

半個小時後,鐘意汗涔涔掛在周聿白臂彎喘氣。

裙子已經不能穿了。

周聿白把她抱到床上:“自己躺一會。”

他去浴室洗澡。

轉身時,周聿白想起點什麽,不知從哪兒掏出個東西,隨意往她手腕一放。

鐘意眼前一亮。

笑吟吟擡起手臂——鉆石手鏈。

鉆石大顆,火彩閃耀,一看就很不便宜。

“送給我的嗎?”鐘意雀躍坐起,“好漂亮。”

“陪人去拍賣會。順帶的。”他嗓音尤且懶啞,勻長手指解開襯衫紐扣,衣料每一道褶皺都透著饜足,衣下肌肉線條流暢緊實,“你喜歡就收著。”

鐘意盯著手鏈,喜笑顏開:“當然喜歡,謝謝親愛的。”

嗓音甜得發膩,和白日美容院經理見客戶一個音調。

浴室水聲響起,鐘意回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

芳姨早就走了——做好的飯菜已經溫在廚房。

她累得腰酸無力,戴著昂貴的鉆石手鏈,卻絲毫不在意廚房磕碰,叮叮當當洗手幹活。

把晚飯端上桌,點燃燭台,擰開紅酒。

這一折騰,的確是餓了。

周聿白洗澡出來,那身高定西服換成了居家衣物,淺色長衫,灰色長褲,濃黑短發濕潤服帖,帶著清涼水汽。

眉眼少了點深沉,多了幾分人畜無害,斯文優雅的味道。

兩人坐在餐桌吃飯,聊點可有可無的話。

菜的口味,酒的年份,公寓的泳池修繕,最近新上映的電影,某個熟人的趣事。

她沒問他從哪兒來?要待多久?這三個月零二十一天在忙什麽?

吃完飯,鐘意去廚房洗碗。

廚房的透明推拉門一眼望盡,周聿白倚在吧台,擡頭瞧了幾眼,接了個電話,最後捏著手機去了書房。

如果說飯前是開胃甜點,飯後那頓才是正兒八經的正餐。

時間其實不算早。

鐘意帶著睡衣進了周聿白的房間。

周聿白倚在書桌旁,手裏捏著一疊紙若有所思,聽見動靜時擡眼望過來。

燈光明亮,他的眸比燈光更亮,神色直白地盯著她。

鐘意一瞧他手裏的東西便明白,有點窘,又忍不住要笑:“你怎麽把這個翻出來了?”

周聿白挑眉:“都是你畫的?”

“我不是報了個素描班嘛,老師叮囑我們平時練練筆。”鐘意抽過他手裏的素描冊,眉眼漸低,嘟囔道,“書房挺適合畫畫,我都隨手亂塗,你別看了,畫得很爛……”

那本素描冊被她畫得亂七八糟,有透視,有靜物。

還有幾張是周聿白的素描,眉眼,五官,身形……都是寥寥幾筆的草圖——鐘意心浮氣躁,每每畫到一半就進行不下去。

最好別叫他認出來。

不然這是什麽意思?

日思月想,畫張臉這麽潦草?

鐘意踮腳,把素描冊塞進書櫃縫隙。

“畫得人不人,鬼不鬼。”他眉棱微蹙,語氣帶點嫌棄,又不動聲色,“改日有空,我找人教你。”

“我可不敢,您日理萬機,還得操心我這種笨蛋,到時候生氣怎麽辦?”

她自顧自進浴室洗澡,沒待多久出來,身上帶著股橙花香,水靈素凈地站在鏡子前吹頭發。

身上的絲質睡裙隨著動作輕輕擺動。

周聿白摁滅書房台燈,起身朝著臥室走去。

兩人都換了睡衣。

被子一掀,接下來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兒。

周聿白覆身上來,他手生得漂亮,骨節勻稱,手指修長,做什麽動作都像在撫摸藝術品。

眼睛也漂亮,深沉溫潤,像深不可測的深淵,攫人的漩渦。

鐘意瑟縮著。

他開口:“身上長了點肉。”

鐘意猛然清醒,身體一僵:“你覺得我胖嗎?”

“哪個男人喜歡排骨精?”唇舌柔軟,他含糊開口,“就這樣,我喜歡。”

鐘意脫水脫力,累得懶洋洋地擡不起手指頭,腦子想去浴室再沖個澡,身體只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