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就這麽說定了(第2/4頁)
他又傾身過來。
風雨交加的夜晚,樹梢硿硿搖晃,雜音擾成一片,屋裏卻有種別的的靜謐。
窗縫沒有關嚴,雨珠撞進罅隙,蓄滿窗台,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她婉轉發出甜膩的聲音,臉頰忍不住在他肩膀拱。
周聿白把她摁進懷裏。
誰將溫柔和甜蜜付以黑夜裏最廝磨滾燙的糾纏。
結束之後,兩人倦然入眠。
鐘意總是有點失眠。
她揉著枕角的繡花,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
她認認真真想了好多次,想從第一次見他,到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身上常常有包袱——有時候不夠灑脫坦率,有時候要的太多,有時候逾越了界限,有時候又不懂得低頭。
他時常能看穿她,也因此對她不滿。
可她戲本來就演得不怎麽樣,怎麽能完全掌握那個分寸。
周聿白第二日還有公司晨會。
他早早要出門。
鐘意醒得比他還早,已經在廚房做早餐。
他在餐桌旁坐下,她轉身去收拾流利台。
“最近在忙什麽?”
他知道她一直在家。
“有去上陶藝課,還有瑜伽課,烘焙課什麽的。”
他嗯了一聲。
兩人還是會聊天,只是比此前那段甜蜜相守的日子寡言許多。
鐘意把咖啡端過來。
他看著她那張素凈皎潔的臉,失去了那種輕快活潑的神情,淡聲道:“既然在家閑著,那就玩得開心點吧。”
“知道啦。”她笑笑,“我明天過得挺開心的。”
又道:“溫姨昨天有打電話跟我聊天。”
“聊什麽?”
“聊我最近在忙什麽,跟你相處如何……她還說。”鐘意語氣頓了頓,“周思旻最近在美國,跟葉綰綰相處不錯……”
“你怎麽說?”
鐘意垂眼:“我說很好,很開心……我不太了解葉綰綰的事情。”
“她送給你的那個翡翠手鐲,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好……”
李總助每天西裝革履地拎著公文包去臨江上班。
自打周聿白調回北城之後。
他這炙手可熱的紅人一下子涼透了,又不能直接開除,以免在總部那邊留下什麽話柄。
公司上頭商議,給了李總助挺光線的一個頭銜,只是沒有指定匯報人。
他的新工位在辦公室的一個角落,墻角還掛著副破碎的蜘蛛網,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公司的“機密文件”。
臨江分公司成立了十幾年。
之前方針決策都是周安和拍板,但靠著裙帶關系,溫瀚文在公司裏也是說一不二的負責人,財務總監和好幾個事業部負責人都唯他馬首是瞻。
溫家家境普通,溫瀚文以前只是個公司的小職員。
這十幾年下來。
溫瀚文名下已經有大大小小十幾家公司,國內國外名車豪宅,資產千萬。
溫瀚文借著周家的資源和背景,一步步走至今日,何況臨江的周氏,事業線和業務方向都和總部集團關聯不強,自成一派。
周聿白來之後,其實綿裏藏針管了不少。
溫瀚文被壓著,這幾年過了不少清湯寡水的日子。
等周聿白一走,大家觀望一段時間。
也是餓虎撲食般地纏了上去。
周聿白忙於公務。
但人事往來,也有機會順道來臨江出差。
今時不如往日。
溫瀚文給他接風洗塵,成了酒局的座上賓。
本來想喊上李總助。
只是李總助避嫌,埋頭在工位上擺擺手,說要加班。
周聿白這次過來。
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處理臨江的遺留事務,畢竟當時候休假太匆忙,所有權限都是直接開放給了周安和和溫瀚文。
但有些項目和合作案,都是他親自談的。
當時合同談妥的條件、周聿白承諾的事情,現在換了其他人,合作公司都是要先過問周總,再遞交給其他人去辦。
溫瀚文真是巴不得他再不來臨江。
只是當時他在應酬上跟人談的那些事情,旁人知道的不多,還需要他出馬。
還有SAPCE。
周聿白回了北城,周思旻去美國,SAPCE交給夜場一個總經理。
但財務決策上很多事,都要找周思旻決定。
有時候溫慈柳也幫著代簽個字。
到了臨江。
周聿白自然也去探望溫慈柳。
幾個月不見,溫慈柳還是那副歲月無爭的模樣。
說起來,周聿白的確挺佩服身邊的兩位女性。
一位是他母親梁鳳鳴。
拿得起放得下,敢拿煙灰缸砸丈夫的腦門,也敢白手起家自己打拼出一片天地。
一位是他繼母。
數十年如一日的滴水不漏,站在愛情的底氣上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來。
溫慈柳問他工作生活,家裏爺爺奶奶的身體,還有些零零散散的家常話。
最關心的當然是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