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鐘小姐……已經聯系不上了(第3/7頁)

梁鳳鳴拂袖而起,背脊孤傲。

饒是她識人無數,也禁不住氣極反笑:“溫慈柳,你別血口噴人,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情,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也從來沒想過這麽多,要汙蔑人,你也得拿出證據來。”

“這種事情……還需要證據麽?你苦心積慮二十年,又豈會讓人輕易抓到把柄。”

溫慈柳顫顫巍巍站起來,手上的血汙沾在臉上,分外森然。

她搖搖欲墜站著:“鳳鳴姐,接下來呢?等聿白拿到了天恒集團,你又打算幹什麽?”

“我猜猜,讓全北城的人都贊揚你大仇得報?還是把我和我幾個孩子置之死地?聿白是周家的親骨肉,是安和的親兒子,是弟弟妹妹的親哥哥,你就讓他們父子反目,兄弟相殘?鳳鳴姐,您好大的一盤棋,忍辱負重二十多年,最想看到的不就是這個場面麽?”

梁鳳鳴眉頭緊皺:“溫慈柳,就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想給我潑汙水?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你除了這一套嘴上功夫,就沒有其他能說的東西?”

她扭頭去看周聿白:“聿白?”

這已經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家庭倫理劇。

剪不斷、理還亂。

用感情來壓制理智。

周聿白仍然冷淡平靜地坐著,一雙幽深熠亮的眼睛平和地看著眾人。

像一潭深沉溫潤的水,半點漣漪都不起。

全家人的目光都落在周聿白身上。

每個人都在問他。

要解釋,要澄清,要證據。

他並非是這個家庭的核心,卻是這個家庭繞不過去的中心話題。

好像很重要,又好像微不足道。

周聿白疲倦地揉揉額心,深深嘆了一口氣。

屋裏暈黃的柔光投進來,在每個人身上都蒙著迷離的暖光。

他坐在半明半暗處,影影綽綽的光線在他身周鍍了層忽明忽暗的光暈,跌宕起伏的側臉冷峻鋒利,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他終於開口,懶懶窩在圈椅內,身姿疲懶散漫,垂眼道:“溫姨您長篇累牘說了這麽多,字字句句都在針對我母親,她跟您有仇有怨,您說的一切都很合理,盡可以把所有臟水都潑在她身上……過去二十年,你也沒少在我爸身邊說這種話。”

“可實際上,我母親並不知情——在今天之前,她完全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一個年輕時候發覺丈夫出軌,直接沖上去跟丈夫撕扯拼命的女人,沒有那麽綿密的心思來操作這一切,她本也可以這輩子苦熬著周氏董事長夫人的身份,讓您一輩子永不翻身,可她最後還是想要一點解脫,我媽是個直來直去的人,這點我比誰都明白……”他笑笑,“再說了,她要是想這樣害你恨你,何必這樣彎彎繞繞,你以為您在臨江二十幾年的日子能過得安安穩穩?”

“我周聿白要是靠我母親才能拿到這一切,今天我也不必在天恒集團的董事會上出聲,還不如一輩子縮在我母親身後,等著她給我出謀劃策。”

“當然。”他環視一圈眾人,“我拿到額外的6%股權,我會把其中5%轉讓給我母親,這個數額,是她離婚時候周家許諾給她的離婚賠償。”

這句話是說給周安和聽的:“爸,我母親在周家二十年,人生最好的年齡,得到的只有來自丈夫無盡的傷痛和冷漠,即便是這5%的股份,也是因為事先承諾要轉讓給她為你生下的兒子才拿到手。一個女人累積二十年的痛苦,她離婚走出丈夫家時,兩手空空,連一件首飾都沒有拿走,這5%的股權,本就是她應得的賠償。你捫心問問,同樣是陪伴在你身邊二十年多年的人,我母親和柳姨,在你心中,孰輕孰重?你到底是怎麽偏頗?臨江的公司和溫瀚文手裏的那些項目?真的不是你的私心?”

周安和沉默。

周聿白沖著梁鳳鳴笑:“媽,您還年輕,人生還有一半,我特別希望您能幸福,忘掉前半輩子,快快樂樂過下半輩子。”

梁鳳鳴完全愣怔。

她久久回神,別過臉,眼淚潸然而下:“聿白……”

她的確為兒子說出的那個“幸福”動容。

而周家,也的確是虧欠她良多。

“再來說說公司的事情,爺爺,爸,白紙黑字在手,如果你們都不相信溫瀚文的所作所為,那我們可以直接讓司法部門公開公正地調查此事,請官方媒體跟蹤報道,查查溫瀚文的資產和所有資產的流向,看看是否有人故意栽贓陷害。”

“至於我,憑我個人之力,這麽大筆的錢從哪來?也可以查查鳳翊集團的資金流向,或者直接從我這兒入手……我之前在歐洲認識一位華裔富商,恰好幫了他個小忙,談了個雙贏合作。”

周老爺子極幽幽地嘆了口氣。

家裏才講私情,公司只講利益。

“鬧了一天,我也累了。”周老爺子搖頭,“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