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2020年的都市白領,對於搞錢的興趣遠遠高於搞男人

許子詮最近沒事總想起唐影。

他把這番念頭總結為愧疚——愧疚自己上次無端誘惑了她。說好了只做朋友,他還是忍不住撩人,怪自己。

習慣在一堆女孩子堆裏周旋,取次花叢,他記得唐影問過他:“許子詮,你真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感情嗎?”

渣男答案明確:“當然,甜甜的愛情啊。”

而現實卻是,女孩們很甜,愛情卻不足夠甜。嘗鮮嘗久,對“新鮮”兩個字也會厭倦。

原本計劃出差小一月,結果項目一周完成。上飛機前莫名有些輕松,再想到之前自己說過的那句“如果不是因為性,男人更願意和朋友在一起。”忽然不能更認同。

比如現在,他發現,相對於見到一群活色生香的女朋友們,他更想見到的反而是“純友誼”。

帶著笑給“純友誼”發了微信:“提前回北京了,明天找你吃飯?”

等了十多分鐘,那頭不見回復。

飛機關閉艙門,是信號最差、乘客也最無聊的一段時間,微弱的通訊信號似乎只能支持文字聊天。許子詮刷不開朋友圈,忽然想到什麽,打開和唐影的對話框,開始倒著往上翻兩人的聊天記錄。

手機緩存了他們所有相識以來的文字與圖片,還有許多亂七八糟的鏈接。唐影有時候會發來幾雙鞋子照片,說自己正在商場挑花了眼,麻煩請具備“gay的素質”的好友挑選一張,他記得當時自己真的認真挑了一雙,然後過幾天兩人吃飯,她還特地踩了那雙鞋,搭配一身同風格連衣裙,顏色和配飾搭配滿分,他當時誇:“好品味。”唐影笑:“你也不賴。”

還有的時候兩個人會互相交換餐廳,偶爾收到幾個唐影扔過來的餐廳或者酒店鏈接,被她調侃:“下次可以帶姑娘去哇。”他有時候會回,“這家是網紅酒店,只圖片好看,實際不怎麽樣。” 也有時候會反調戲一番:“這家酒店看著不錯啊,約一個?”唐影說好啊,你請客——然後過幾天,戴了友誼之戒的兩個人老老實實在酒店的餐廳約了飯,吃完了飯各自驅車回家。

他們是飯友,孤男寡女卻始終維持在清白邊界。

飛機起飛,開啟飛行模式,許子詮卻依然對著聊天記錄看出趣味來,拇指緩緩上滑聊天界面,偶爾頓住,看她發來的自拍,點開大圖,指尖從她臉上摩挲而過,放大,四目相對,沒注意自己嘴角彎彎上揚,眼神也溫柔。

最近的對話停留在他出差之前。他出差兩周,兩人近乎失聯——他皺眉,某人最近似乎也很忙?

飛機在一個小時後落地北京,還在滑行狀態,窗外星星點點是夜色,他第一時間開機打開微信,好幾條未讀消息,還是未見唐影回復。

他揚揚眉毛,手指動動,回完未讀信息,將手機揣進兜裏。忽然有些心不在焉,一手拖著拉杆箱,另一手又忍不住將手機拿出握在手裏,仍是沒事解鎖屏幕,盯著微信界面,期待那個頭像燃起一顆紅點。

而結果,有一點失落。

連粗心如許子詮都意識都唐影最近難約許多,不僅微信回復慢,連叫她吃飯都說沒空,幾天後忍不住好奇:“你最近工作這麽忙?”

唐影回答:“也不算是工作吧。”頓了頓,又追殺一句:“怎麽我就只能有工作了?我不可以有男人嗎?!”

許子詮“嗤”一聲笑起來,嘴角彎彎有得色,“我不信我天天在你身邊轉悠,你還能看上別的男人。”

他不知道,2020年的都市白領,對於搞錢的興趣遠遠高於搞男人。 而比搞錢更讓她們投入的事情,則是搞一個有錢的男人。

所以,唐影回答他,“還真有一個,而且特別難搞,我都用上戰略性思維開始檢索並學習案例了。”

許子詮僵了半秒,不信,“真的假的?你真在搞男人?!”

唐影沒回了。大周末,她正忙著和王玉玊忙裏偷閑討論約會馬其遠的戰略。

王玉玊剛剛搬了家,唐影想著周末正好有幾個工作問題需要和她討論,索性扮演一把殷勤下屬,周末早上屁顛屁顛來替上司搬家。說是幫忙,大多數是口頭上的,誇一誇她新家好看,問一問屋子角落那堆衣服是要扔了還是忘了……剩余的體力活還是交給搬家公司,兩人袖手做監工,一人拿一杯“芝芝莓莓”奶茶,抱一只貓,探討搞男人的手段。

王玉玊在對待男女問題與職場問題上,用的理念始終是同一套,尤其對待馬其遠這種男人,她說:“ 當兩個人的經濟實力差距達到一定程度了,你想要搞定這個男人,就不能把他當作愛人,而是當作老板。摒去你一切的玻璃心和感情,只管向錢看。 ”

她還說:“這個和職場是一碼事,綁住老板心的關鍵是什麽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