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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坐著的鄭叮叮聽清楚了他的醉話,轉過身,垂眸看著他。

他已經有了鼾聲,和這晚的冷風交織在一起,鄭叮叮將外套裹得緊了點,無聲地笑了。

那個山頂的晚上,一輩子都難以忘記,如果你長久暗戀過一個人,你一定懂得那種感覺。

不要去試探,不要去索取,不要過過問,不要驚醒你的心上人,等他自己願意睜開眼睛。

鄭叮叮在電腦桌前睡著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十分,她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揉了揉眼睛。

屏幕上還是陳珣的照片,鄭叮叮動手點了右上角的叉。

接下來的一周,寧為謹很忙,沒有和鄭叮叮約會。

周六的時候,肅明娟大包裹到了鄭叮叮這裏,放下東西一屁股坐下後氣呼呼地說:“我不會去了,我要和你爸分,居!”

鄭叮叮淡定地剝橘子,表示對這樣的戲碼已經厭倦。

肅明娟滔滔不絕地說著她和鄭文傅吵架的緣由,她在金飾品店看到一串特別漂亮的手鏈,鄭文傅拒絕掏錢,原因是他覺得那串手鏈很醜。

鄭叮叮擦了擦嘴巴,剝開第二只橘子,心想果然還是如此沒新意,上一次肅明娟跑這裏來是因為鄭文傅沒有給她買生日禮物,上上次肅明娟回娘家是因為鄭文傅迷上了晚間新聞的女主播,上上上次肅明娟離家出走是因為她問鄭文傅愛不愛她,鄭文傅有點猶豫,上上上上次肅明娟欲離家出走是因為她問鄭文傅自己是不是他的心肝寶貝小甜心,鄭文傅顧左右而言他。

“你爸爸他不愛我了。”肅明娟哭訴完畢後,取過紙巾擦幹澀的眼角,第一百次總結道。

鄭叮叮很淡定地推開一堆橘子皮,打了個哈欠,翻開手邊的手冊。

“叮叮,你有沒有聽我說話?”肅明娟狐疑,“怎麽一點都不上心?”

鄭叮叮丟開手冊,妥協:“我現在就給鄭文傅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我不要回家!鄭文傅這麽對我,我起碼要在你這裏住上一周,讓他明白這次的錯誤有多嚴重!”

鄭叮叮想了想後說:“那隨便你。”

肅明娟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瞪了女兒一眼。

一小時二十分鐘後,鄭文傅上門哄老婆,呈上將老婆心儀的金飾手鏈,親自幫她戴上,道歉的程度謙卑誠懇,肅明娟破涕而笑。

但十五分鐘後,兩人又吵了起來。

“鄭文傅!你到底愛不愛我?”

“我不是每天都說答案嗎?你怎麽還不停地問。”

“不要避重就輕,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愛愛愛愛愛愛。”

“糊裏糊塗,口齒不清地說什麽呢?少裝腔作勢,給我認真點。”

“我愛!”鄭文傅瞪了瞪肅明娟,咬牙切齒,聲音穿透天花板,“我愛死你了!”

“你兇什麽兇!”肅明娟上前,抓住鄭文傅的衣領,面色嚴肅到極點,“我再問你,我是不是你的小心肝小寶貝?”

門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坐在椅子上的鄭叮叮摘下耳機,去玄關處接電話。

竟然是寧為謹。

寧為謹上來的時候,肅明娟瞠目結舌,鄭文傅面帶疑惑。

“我給你送點吃的。”寧為謹手裏提著一個袋子。

鄭叮叮趕緊讓他進來,向爸媽介紹他的身份:“爸爸媽媽,他是寧為謹,是我的朋友。”

寧文謹禮貌地對二老問好。

鄭文傅微笑:“快坐下,叮叮你去泡杯茶。”

鄭叮叮去廚房泡茶,寧為謹坐下的時候,肅明娟笑著說:“原來是給叮叮做手術的寧醫生啊,我們之前見過一次,就在伊麗莎白餐廳,你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寧為謹輕輕地點頭。

“你現在和叮叮很熟了嘛,周末都登堂入室了呢。”肅明娟笑得賊賊的。

“會不會用成語?”鄭文傅輕咳,“登堂入室是比喻學問由淺入深,循序漸進,達到更高水平。”隨即對寧為謹和藹道,“原來是叮叮的醫生,我聽明娟提過你,很高興今天能見到你。”

“伯父伯母客氣了。”寧為謹淡淡道。

“你現在和叮叮是……什麽關系?”肅明娟忍不住問道。

“我和叮叮,現階段以戀人的模式相處。”寧為謹言簡意賅,指明重點。

肅明娟和鄭文傅一怔,隨即互相看了一眼,神色頗為欣喜。

待鄭叮叮端著茶水出來,聽到鄭文傅正旁敲側擊,問寧為謹家裏人是做什麽的。

鄭叮叮趕緊說:“寧為謹,你先喝茶。”

寧為謹接過茶,看了一眼鄭叮叮,就這一眼,鄭叮叮覺得心裏有些不一樣。

肅明娟看著兩人微妙的互動,忍不住又問:“寧醫生,那你覺得我們叮叮怎麽樣,合不合你意?”

鄭叮叮無語。

寧為謹沉吟片刻後說:“叮叮很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