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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說沒有鄭叮叮,寧為謹又可以恢復心無旁騖的工作狀態,但心底的那點異樣卻無法回避,甚至有些輕微的不適。

在開會期間走神兩次而被榮主任點名批評後,寧為謹用筆將空白簿上的“鄭叮叮”三個字劃掉。

午休的時候,舒怡然來外科病房找寧為謹,寧為謹正結束和家屬的對話,將X片放回档案袋,遞還給家屬,家屬說了聲謝謝,退出醫生辦公室,辦公室只剩下寧為謹一個人。

“寧師兄。”舒怡然微笑地走過來,“我有一件事情和你說。”

“什麽事?”

“我爸媽想請你到家裏吃個飯。”

寧為謹擡眸,淡漠地掃了掃舒怡然的臉,許久後拒絕:“我沒有時間。”

舒怡然沉默了片刻,唇角又浮現笑意:“你總有休息日的吧,找一個休息日來我家可以嗎?我爸媽一直想當面感謝你在進修的時候對我的照顧。”

“進修的時候對你的照顧?”寧為謹反問,“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回事。”

舒怡然的笑容頓時變得僵冷,插在白袍口袋的雙手無措地握成一個拳,輕輕地說:“其實你沒必要多想,我們同學到同事,一同經歷這些年,就算是同袍之誼好了,我請吃你一頓飯也很正常,不需要拒人於千裏之外吧?”

“沒有這個必要。”寧為謹收回目光,直接拿起手裏的一份病程閱讀。

舒怡然見他一副無視她的模樣,心底的沮喪源源不斷地升騰,她勉強點了點頭:“那下次再說吧,總有機會的。”

舒怡然說完轉身,欲走出辦公室,耳畔卻傳來一道篤定的聲音:

“沒有下次。”

她的腳步一滯。

寧為謹持筆在病程上修改,垂眸很自然地繼續說道:“舒怡然,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以前,現在以及未來,我都不喜歡你,你如果繼續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只會讓我越來越反感。”

舒怡然的眼眶驟然變紅,握拳的指甲劃過掌心,一陣尖銳的痛,猶如她的心,羞惱的痛,忿恨的痛,不甘的痛,不舍得的痛……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濕意,挺直背脊,快步走出外科病房,回到自己的診室,她直接走進洗手間,落下門鎖,擰開水龍頭,將冷水打在自己臉上,下一秒崩潰地哭了出來。

和寧為謹進修的近一年時間,她預料中的事情完全沒發生,甚至連親近他的機會都沒有,無論他多累,多寂寞,只要她走近,他就豎起冰冷,堅硬的心防,完全沒有一點縫隙留給她。

這麽多年的暗戀到現在還是沒有結果,即使那個叫鄭叮叮的女孩離開了,她舒怡然還是沒有機會近寧為謹的身。

最悲哀的是,她明明知道寧為謹的態度,還無法自拔地崇拜他,迷戀他,甚至因為他根本不願意看別的男人一眼。

*

連日的趕工和發貨讓鄭叮叮身體疲憊,這天晚上她輾轉反側,好不容易睡著後卻被一陣疼意叫醒,她睜開眼睛,轉了身,平躺在床上,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左胸下緣的位置,突如其來的脹痛讓她狠狠皺了皺眉。

因為胸口長過纖維瘤,鄭叮叮對這方面警惕心很高,腦海不由地浮現“復發”兩個大字。

鄭叮叮有些心驚,心想不會這麽倒黴吧?一年多就復發?復發率有這麽高?

她覺得自己多疑了,只是有些脹痛而已,不代表什麽,翻了個身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半分鐘後她又睜開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打定主意,還是再去檢查一次。

隔日一大早,鄭叮叮趕到第一人民醫院,掛了乳腺腫瘤門診。

因為知道周二不是寧為謹坐診,鄭叮叮特地選了這一天。

當她離開掛號的隊伍,徑直走向門診二樓,沒有注意到身後那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連夜值班,剛下了手術台的寧為謹來藥房簽領特殊藥,領完後快步穿過門診大樓,回去住院部的路上,意外地瞟見了鄭叮叮,她正在掛號的窗口前繳費。

一些日子不見,她好像又瘦了一些,生病了?寧為謹蹙眉,眼眸劃過一點詫異的神色。

周二上午,乳腺門診的病人很多,鄭叮叮等候在就診區,無聊地刷手機的網頁。

等了很久,排在鄭叮叮前面的一個女病人走出來,鄭叮叮將手機塞回口袋,徑直走進去。

坐診的是一個新面孔,男醫生,姓丁,年紀四十歲左右,胖乎乎的臉,神色和藹慈祥,看上去令人心安。

鄭叮叮向他說了自己的情況。

丁醫生翻開鄭叮叮的病歷,溫和地說:“哦,你的確是去年四月初的時候在我們這裏動過手術,差不多一年半的時間。”

鄭叮叮點頭。

丁醫生若有所思,又詳細問了問鄭叮叮具體的痛覺,鄭叮叮認真回答,丁醫生“嗯”了一聲,起身,有禮貌地說:“那我幫你先做一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