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喧賓奪主

徐家大廳。

徐伯坐在主位上,面對著院子裏那些明晃晃拿著武器的武者,面對著站在廳裏的幾人,臉上沒有任何的懼怕之色。

“老徐,你這又是何必呢,把那些商契拿出來換取萬兩白銀不好嗎?另外大人也答應了,整個上陽城都工坊都歸你。”

“到時候你們徐家就是整個上陽城的首富,你也有孫子孫女,難道就不想給後代留下一些家業嗎?”

“我呸,陳近陽,你對得起公子對你的器重嗎,若不是公子,當初你早就被逼債的那些流氓給逼死了。”

徐伯滿頭白發,一口白色液體直接給噴到了陳近陽的臉上。

陳近陽眼神陰翳,用手擦拭著臉上的白色液體,當初他做生意失敗,欠下一屁股的債,是林公子找到了他,替他還了債,最後又讓他經營“客來居”客棧,哪怕是在整個滄瀾郡,他現在都算是一個大人物。

結交的都是達官貴人,而且林公子每年都給他酒樓和客棧的分紅,一年輕輕松松也有幾千兩銀子進賬。

確實,前三年他很滿意,甚至對林公子感恩戴德。

但客來居酒樓還有客棧在他的手上,幾年的時間進賬翻了幾十倍,可公子給他的分成依然是那個點,他為了酒樓和客棧勞心勞力,這也就算了,可憑什麽公子對這徐老頭卻要比自己好上那麽多。

徐老頭的兒子徐睿,公司讓他去掌管商行的其他生意,而他想讓自己兒子也加入進來,公子卻不同意。

徐老頭對商行有什麽貢獻,根本就沒貢獻,那些工坊換任何一個人都能管好。

這份埋怨一直壓在陳近陽的心理,直到這三年,公子沒有再出現,終於是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了。

雖然徐老頭說公子是出門遠遊去了,但他也聽人提起上陽城的那一場雷暴的事情,這事情在上陽城是傳的沸沸揚揚的。

不僅是因為那場雷雨很恐怖,更重要的是因為公子是上陽城的首善,上陽城的百姓無法理解老天爺為何會要劈死這麽一個大善人?

經過三年的等待,陳近陽確認公子是被雷劈死的,他便有了把酒樓和客棧給吞掉,成為他陳家產業的心思了。

但要想吞掉酒樓和客棧,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徐老頭。

因為商行所有的財產契約文書都在徐老頭這裏,包括他的客來居酒樓和如家客棧,如果他強行霸占了酒樓,徐老頭只要拿著這些地契和文書,就可以向官府告發自己。

就在想著該怎麽對付徐老頭的時候,有貴人找上了他。

是他在經營酒樓的時候結交的一位來自於京城的貴人,這位貴人答應他,拿下大漢商行後,會把酒樓給他。

這位貴人身份尊貴,上陽城的縣令都是他的人,這才是他敢帶著貴人的手下來徐家逼迫徐老頭的底氣。

“徐老頭,給你機會別不珍惜,你以為會有人來救你嗎?就你家門口站著大人的手下,持刀站在那裏,上陽城的捕快根本不敢管,識相的話就把那些地契和文書交出來,不然我這一聲令下,你徐家三代的人頭都要落地。”

事實上在陳近陽的心中,是希望徐老頭死的,留著徐老頭的話,始終是個禍患,而只要徐老頭一死,那就沒有人知道他背主侵吞酒樓的事情。

因為公子從來沒有對外宣告過他是酒樓和客棧幕後東家的身份。

“沒有公子,也就沒有我徐家今天的富貴,想讓我出賣公子是絕不可能的,那些地契和文書,你們也休想找到,若你敢侵吞公子的財產,到時候自有人持文書去官府告你!”

徐伯深深看了眼一旁被那些壯漢用刀給架在脖子的兒媳還有孫子孫女後,選擇把眼睛給閉上了。

“徐老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不就是你那兒子沒在家嗎,你說的如此高尚,還不是想著你和你兒子把公子的財產給侵占掉。”

面對陳近陽的話,徐伯嘴唇努了努,想要駁斥,但最終還是沒開口。

“陳掌櫃,看來你不行啊,你可是答應了我家大人,會把地契和文書給找到的。”

站在陳近陽身旁的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陳近陽,陳近陽連忙道:“這老頭倔的很,但我相信最後他肯定會交出來的,我就不信他真能看到他的孫子死在他眼前,王管家,先殺了他的孫女。”

“好。”

中年男子笑著點了點頭,下一刻寒光一閃,腰間的長刀已經出鞘,等到寒光消失後,陳近陽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脖子,但幾秒之後血液卻是捂不住從手掌的縫隙中湧出,直到最後栽倒在地上。

徐伯睜開了眼睛,看著倒在地上的陳近陽,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帶著疑惑。

“這種背主求榮的家夥,我家大人是最厭惡的。”中年男子擦拭著刀身的血跡,笑吟吟的看著徐伯:“我家大人說了,像你這樣的忠仆死了可惜了,交出地契和文書後,整個商行可以交給你父子兩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