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余杭城,只能有一個夏公子

夏閻真來之前,余杭城中就有一位夏公子。

就是這個夏琮了,幾年前跟姐姐、姐夫來到余杭,後來成為了船幫副幫主。

以這個身份代他姐夫撈錢。

平時不幹正事,是余杭城近些年的三害之一。

另外兩害是那些吸血的吏還有時不時泛濫的河(湖)水。

夏琮沒有自己是一害的自覺,平時日被捧著,人前人後“夏公子”,飄得不行。

這幾天,余杭城中,又出來一個夏公子。

一擲千金,讓船幫鞍前馬後,金山寺方丈法明親自相送到門口。

而且,據說長得恍若謫仙人。

和原來那位夏公子一比,簡直天上地下,天淵之別,黃金和牛屎的差距。

捧一踩一,消息頻傳,夏琮豈能忍?

於是,就有了截下地圖,找夏閻真麻煩的舉動。

和顧泰河所想的截然不同,不是杜如吩咐夏琮辦事,另有深意。

顧泰河把夏琮想復雜了。

現在顧泰河自然是直接找杜如,地圖在夏琮那邊倒是無所謂。

地圖自然有多個備份。

關鍵是杜如的態度。

一方父母官,顧泰河需要考量杜如的舉動代表著什麽。

那邊顧泰河和杜如見面一說,面面相覷,杜如一臉懵,啥玩意?

地圖?我不知道啊!

我上任就是撈點雪花銀,好些年了大家一直合作愉快,相安無事,幹嘛搞事情?

兩個大人物聊過之後,猛拍大腿,是夏琮自作主張,這小子反了天了!

另一邊,反了天的夏琮盯著卿月樓的馬車。

車夫在賠笑:“夏公子……”

“你在叫哪個夏公子?”夏琮打斷車夫的話。

“是啊!哪個夏公子!”

“什麽阿貓阿狗都敢自稱夏公子了?”

“在余杭城,只能有一個夏公子!那就是我們的大哥,夏琮夏公子!”

夏琮身後的一群狐朋狗友,小弟狗腿們立刻叫囂起來。

車夫臉上的笑容僵住。

這下麻煩了。

夏琮這混世魔王是來找麻煩的,卿月樓的牌子鎮不住。

心中暗罵,什麽夏公子。

背地裏,我們都叫你夏狗!挨千刀的!

“夏公子,這——”車夫壓低了聲音,想要對馬車內的夏閻真說什麽。

“外面什麽人?”夏閻真問道。

“船幫副幫主,知府大人的小舅子。”車夫回答。

“哦。”

夏閻真應了一聲,在隊伍頻道對提亞馬特說道,“打斷腿別讓他們妨礙我,斯文低調一點。”

“好的。”

提亞馬特翻找完青湖後,沒事就在余杭高空飛,現在就在天空中。

“怎麽,不敢出來見一見嗎?難道你這個夏公子是深閨大小姐?”見馬車沒動靜,夏琮出言。

周圍人頓時放聲大笑,不管好不好笑,肯定要笑。

剛笑到一半,一聲慘叫響起。

夏琮從馬上摔落,一條腿擡起:“我的腿!我的腿!”

他左腿不只到被從哪裏飛來的一塊小石頭擊中,骨頭粉碎。

沒等夏琮繼續叫,又有一塊完全不在眾人視線中的小石頭飛來,夏琮的另一條腿也被打斷。

緊接著,慘叫聲就好像余杭的暴雨天氣一樣,說來就來。

一大堆小石頭亂飛。

前面擋路之人,盡數被打斷雙腿,摔在地上慘叫。

從夏琮的狐朋狗友到那些護衛,沒有一個被放過。

只有受驚的馬兒無事。

道路上躺了十一二個慘叫的人,還有人被馬蹄踩中,叫得更為淒慘。

“走吧。”

夏閻真說道。

“這個……”車夫遲疑。

這些人躺在地上痛得想要打滾,一動又痛,只能弓著身子蜷縮抽搐,躺了一地,直接把路給堵住了。

而且,這樣走了會出大事的。

“走。”夏閻真重復一句。

車夫心中叫苦,舊時夏公子他惹不起,車上的新規夏公子更加惹不起。

躺在地上哀嚎,和斷脊之犬似的前·夏公子就是證明。

車夫憑借超高的駕車技巧,艱難讓車輪和馬兒從人群的空隙中經過。

遠離了事發之地後,車夫才小心地問道:“夏公子,剛才是怎麽回事?”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回去之後肯定要被盤問的。

不能一問三不知。

“天譴。”

夏閻真一本正經道。

“啊?”

“上天看他們太醜了,又不懂好狗不擋道的道理,所以天譴打斷了他們的腿,你覺得合理嗎?”

“合理。”

車夫連連點頭。

太合理了,沒有比這個更加合情合理的解釋了。

天譴懲罰壞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而且和新夏公子一比,說醜都是在誇獎夏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