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硬玉軟玉?(第3/5頁)

這小孩估計對她有些想法,後來知道自己和陸緒章在一起,經受了來自“長輩”的傾軋級打擊,估計挺不好受的,現在應該是終於想明白了,可以接受了。

上課過程倒是順利,孩子們也都積極學習,下午時候,孟硯青便帶著學生過去新建的大教室,去聽陳教授的公開課。

那陳教授是珠寶學院的一位珠寶學老師,聽說去國外留學過,於珠寶研究上很有些造詣,今天恰好開一個珠寶文化介紹的講座。

過去後,發現人不少,除了珠寶專業的,還有地質學,礦物學,巖石學等專業的,全都過來聽,就連門外走廊上都擠著人。

幸好孟硯青的學生占了座位,見到孟硯青,趕緊招呼她進去,一時幾個男學生站起來,讓孟硯青和幾個女學生坐下來了。

這時候,演講也開始了,那陳教授講了珠寶的起源,世界各地珠寶文化的形成,當然也重點講了中國的珠寶文化,當提到中國珠寶時,還特意提到了中國的硬玉和軟玉之分。

“玉有硬玉和軟玉之分,而在我們中國,我們的玉石都是軟玉,沒有硬玉,所以我們中國的文化中有一個關鍵詞就是軟,軟,就是包容,就是韌性,也是知識分子的柔弱。其實中國文人的軟弱自古有之,曹操有言,滿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還能哭死董卓否,所謂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說得就是中國傳統文人骨子中的柔弱,所以中國文人喜歡把玩和田玉,這就是軟玉……”

孟硯青聽著這話,卻覺得不對了,這位在說什麽?

中國全都是軟玉,軟玉是中國知識分子軟骨頭?這怕不是國外留學學傻了吧!

這時候,台下部分學生也有覺得不對勁的,於是便有人直接起身反駁道:“陳教授,話不能這麽說,中國文人固然有其軟弱的一面,也有其傲骨,怎麽能以一個軟弱概括?”

陳教授聽著,卻是笑看著那學生:“這位同學,我們是在說軟玉硬玉,並不是說所有的古代文人都是軟弱,只是把他們骨子中軟弱的一面表達出來,從專業角度西方對於珠寶學的研究來看,把珠寶分為硬玉和軟玉,翡翠是硬玉,和田玉事軟玉,中國在明朝之前,沒有翡翠,只有和田玉,從這點來說,有什麽問題嗎?”

那學生自然是不懂,一時也是啞口無言,只好坐下。

陳教授說服了一個同學,眉眼間便越發多了幾分矜持的笑,他望著在座的眾人,待要繼續來幾句科普。

誰知道這時候,卻見一個年輕女子站起來,卻是問道:“陳教授,我有一個問題想請教下。”

陳教授看到這女子,也是微意外了下,知道這是珠寶學院的珠寶設計老師,年輕漂亮得很,其實沒什麽文化,根本就是一個學生,仗著會畫珠寶圖才給大家講珠寶設計課程的。

不過對於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他自然不吝嗇他的紳士風度,當下笑著道:“這不是孟老師嗎,有什麽問題請說,我們一起探討,不過當然,希望僅限於珠寶專業知識方面。”

其它眾位同學看到孟硯青,也是意外。

其實大家都知道孟硯青,她來的第一天就傳遍了整個地質學院。

本身地質學院就是男生多女生少的學校,如今來了這麽一個大美人,既是學生,又是珠寶設計的老師,聽說在香港珠寶設計還上了報紙,聽說她對象還是位高權重的人物,總之這樣的人幾乎瞬間吸引了所有學生的目光。

可是如今,她怎麽突然站起來,大家不免好奇,她要問什麽。

旁邊謝閱見此,也微皺眉。

大家卻聽孟硯青道:“陳教授,據我所知,硬玉軟玉這種概念,我們中國珠寶行裏,以及新疆雲南等地的玉石商人那裏,可是從來都不理會,我們在這裏泛泛其談,說硬玉說軟玉,不過是曲高和寡,不過是研究人員著書立說的說法罷了,既如此,又何談軟玉文化?”

陳教授卻笑道:“孟老師,你要知道,我們研究玉石的,是做學術工作的,我和那些珠寶行和玉石商人,能是一碼事嗎?目的不同,方法不同,語言自然也不同,難道我們研究中國的玉石,反倒是要問那些賣玉的商人嗎?”

孟硯青:“那我有個問題,這硬玉軟玉,劃分緣由從何而來,怎麽就成了學術界的標杆?”

陳教授:“這是法國礦物學家德穆爾的區分,那可是知名礦物學家,怎麽,孟老師對法國礦物學家的研究看不上?”

孟硯青聽著,輕笑道:“陳教授,我有個疑問,這不是一個法國人嗎?他一個法國人,憑什麽定義中國的玉?他對中國的玉器又懂多少?他的文章發表於上世界六十年代,他手中拿的是中國什麽玉,又用什麽方式鑒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