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沒過幾天, 照片洗了出來。

花芽在上個禮拜將顧聽瀾找來的資料給林回寄了過去,這次又把照片寄給林回和林向陽。

她都能想象的到,她爸嘚瑟瑟的樣子。

花芽趕著去上班, 想要趁著一早郵遞員過來把信寄走, 小跑著來到郵局。

郵局門口立著郵筒, 郵筒旁邊的舊桌上有漿糊。

花芽把信掏出來,又把書裏夾著的郵票翻出來貼在信封上。往鄂洲寄要花五分錢的郵票, 往北京只要三分錢的郵票。

貼好郵票,使勁拍了拍,將兩封信件投遞到郵筒當中。

寄完信,花芽看了眼時間, 遊閑地往圖書館走去。

往三區走的路上,遇到不少上班的人。

花芽聽到有不少人說“文工團”“匯演”等字眼,想必都很期盼著國慶的精彩節目。

快到圖書館,花芽又聽有人說文工團的人到了暗礁島。

她納悶,為什麽不從跨海大橋來呢, 非要去暗礁島。

花芽想著要把這個消息跟周文芳說說, 好好逗逗她。

到了圖書館, 周文芳果然已經在這裏看書。

面對新來到的兩千余本書籍,她如饑似渴地看。經常可以看到她手邊放著一本書, 抽空的時候總會瞥上幾行文字。

花芽扯了扯周文芳的麻花辮, 周文芳料到是花芽,伸手就要打。花芽抓住她的手威脅要往到嘴裏咬, 周文芳飛快地說:“我拉屎沒洗手!”

花芽快速地往周文芳身後看了看, 看到有個人影。花芽嫌棄地說:“你至於這麽大聲麽?”

周文芳冷笑:“跟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花芽說:“那你就能跟我說那樣的話?嘖嘖, 真是埋汰孩子。”

周文芳說:“對,我埋汰孩子, 我就拉屎不洗手怎麽——”

“咚!”

謝偉民不小心撞到桌角,周文芳回頭看到他,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站在門口僵住的謝偉民轉頭想走,被花芽叫住:“謝副團長,你聽見沒有,周文芳同志不講究私人衛生,她拉——唔!”

周文芳捂著花芽的嘴不讓她叭叭,花芽憤怒了,沒洗手還捂我的嘴?

結果謝偉民站住腳開口說:“小芳同志很講究個人衛生,你不要造謠。”

花芽掙脫周文芳的手,想要看看謝偉民的嘴臉。

周文芳紅著臉,跟花芽說:“人家就知道不相信,就你腦子一根筋,說什麽信什麽。”

“你怎麽就知道我腦子一根筋?”花芽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跟謝偉民一眼說:“你算你真不洗手,也會有人被愛情蒙蔽雙眼,不認為這是個問題。”

周文芳看了謝偉民一眼,謝偉民忙說:“這本來就不是個問題。”

花芽不想看他們倆一唱一和,甩開胳膊上樓整理書去了,把閱讀室讓給這對狗東西。

等到花芽上去,謝偉民站在登記桌前面,憋著話想說。

“你要借書?”周文芳還記得上回謝偉民文縐縐的信件,淡淡地說:“最近來了不少書,你那麽文藝,肯定有喜歡的。”

謝偉民大老粗一個,上哪兒文藝去。就是見周文芳是個知識女青年,想要配合她的步伐。聽周文芳的話,謝偉民想了想說:“那你給我推薦一本吧。”

周文芳把自己剛看完的一本《落霞》遞給謝偉民,介紹著說:“草原上隱晦的愛情故事。我挺喜歡的,就是結局不大好,兩人都死了。”

謝偉民正要拿書的手一下停住了,他問:“既然是隱晦.那最後兩個人‘嘎’之前一起了麽?”

周文芳笑道:“既然是隱晦,死之前當然沒在一起啦,我看就是活該,有話不直說,你覺得呢?”

謝偉民燙手似得把《落霞》往前一推,跟周文芳說:“我不喜歡看悲劇,你再給我介紹個別的。”

周文芳說:“《梁祝》《絕情人》《無緣再會》你喜歡哪本就借哪本唄。”

“.那我先不著急看。”謝偉民動了動喉結,原地走了一圈。又踱步回來,站在登記桌前把來意坦白道:“我今天早上接了個任務,叫我去暗礁島接人。我一問,原來是青島來的文工團的人滯留在暗礁島上,需要有人去接應。”

看到周文芳不為所動,他特地說:“青島來的,帶隊的是一位姓於的副團長。”

周文芳歪頭看著謝偉民,謝偉民揉揉鼻子說:“那我去了啊,就跟你說一聲。”

周文芳把找出來的書一本本摞好:“知道了。”

謝偉民一走三回頭的離開了。

花芽從一樓半的樓梯上跑下來,狠狠地拍了下周文芳的肩膀:“你跟他說啊,你對於奇一點意思都沒有,你不說他心裏膈應呢。”

周文芳說:“我倆寫了這麽久的信,他要是還以為我喜歡於奇,他就活該不能跟我在一起,幹脆當一輩子的臭光棍得了!我都等了他一年,還這麽磨磨唧唧,我煩他煩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