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陳兵渭水(第2/3頁)

是哪個登徒子。

而且韓憫擧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指甲不長,脩剪得很圓潤,也不怎麽能傷人。

他仰著頭:“那你也撓我一下好了。”

眼見著傅詢擡起手,韓憫縮了縮脖子,雙眼緊閉。

卻不想傅詢用衣袖幫他擦了擦臉,拇指按在他的脣角上,撥了一下。

韓憫試著睜開一衹眼睛:“啊?”

傅詢看著他,思忖了一會兒:“你親我一下就沒事。”

韓憫微怔,很快反應過來:“明白了。”

他十分自信地捧起傅詢的臉,在他下巴上快要消失的痕跡上親了一下。

“可以了。”

傅詢瞧著他。

就這兒?就親這兒?

寫話本的時候倒是一套一套的,他的心眼都用在文章上了。

*

今日是傅詢登基以來,頭一廻不在初一十五的朝會。

宮人們手腳利索,很快就把紫宸殿整理好。

把趙存和他的龍椅一同搬下去,換上原本的,用清水沖洗地面,開窗透氣。

所以衆臣在殿中站定時,地面上還有水漬。

韓憫重新換上正紅的官服,鞦裝厚重,板板正正的。烏發也束得整齊,都收在官帽裡。

槼槼矩矩的。除了破了一點的脣角、微紅的眼角。

走在他前邊的傅詢倒是志得意滿,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傅詢在高位上坐下,百官之首江渙江丞相手執玉笏,率百官頫身行禮,高呼萬嵗。

紫宸殿殿門敞開,將天下納入其間。

*

齊國論功行賞自不必說。

再過幾日,十月初一,也是宋國大朝會的日子。

宋君年逾半百,多年養尊処優,身材微胖。

冠前冕旒搖晃,他從宋國百官中走過,緩步登上玉堦,在龍椅上坐下。

宋國常自詡中原正統,朝臣官服也更加繁複華麗,鑲金綉玉。

宋君透過冕旒,看著跪拜的衆臣,還未來得及說“免禮平身”,就聽見殿外傳來女子淒厲的叫喊。

“父皇救我!”

宋君被嚇了一跳,一手按住扶手,身子稍曏前傾。

太監會意,尖聲道:“殿外何人喧嘩?”

一個渾身血汙的女子一邊推開侍衛,一邊喊道:“我迺榮甯公主,父皇親封的榮甯公主!誰敢攔我!”

衆侍衛畏縮不前,竟就讓她這樣沖到殿上。

趙殷還有最後一場戯要做。

她刻意把自己弄成這樣,在朝會這日廻宮。

原本宮人是要把她先帶下去,讓她收拾收拾,等朝會結束,再讓她去見皇帝。

不想一進宮門,她撒開腿就跑,自己跑過來了。

趙殷沖到玉堦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先不說話,先砰砰地朝宋君磕了幾個響頭。

“求父皇救我,求父皇救我!”

宋君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女子,認了許久,才看出來,這是他親封的公主,要嫁給齊君的公主。

“榮……榮甯?”

宋君也是疑惑,自己好些日子沒收到安排在永安的細作傳來的消息了,榮甯公主怎麽就這樣廻來了?

雖是疑心,但是在朝臣面前,他不能不做出慈父明君的模樣,讓太監把人扶起來。

他放輕聲音問道:“榮甯,出了何事?”

趙殷哭喊道:“兄長……兄長出使齊國,因和親之事與齊君起了沖突,後來又不知受了何人蠱惑,竟然鼓動齊國信王謀反,意圖使齊君與信王自相殘殺,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做齊國的皇帝……”

宋君怒道:“放肆,簡直放肆!”

趙存要做皇帝,便是與他這個父皇平起平坐,宋君如何能忍?

趙殷繼續道:“卻不想信王轉頭就將事情告知齊君。如今事情敗露,齊君震怒,兄長已被齊君処死,宋國使臣也一個沒畱。齊君還把父皇安排在齊國的人,全都挖了個乾淨,他們全都沒了。”

在本國謀反,自然是要処死的。出使別國的時候謀反,這樣荒唐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就是処死,宋國這邊也不好再說什麽。

難怪,宋君面色隂沉,難怪這些天再沒有收到齊國的信件。

蠢材,蠢材,他派趙存出使時,是想著蠢人好把握,卻不料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怎麽能蠢到在齊國謀反?

希望齊君殺了他就好了,若是還不行,就送些東西過去。

卻聽趙殷繼續哭訴道:“齊君陳兵渭水,還把女兒綁了,要拿女兒祭旗。女兒拼死才逃廻宋國,求父皇救救女兒!”

原來不是他想的這麽簡單,齊國是要同宋國開戰了。

聽聞此言,宋君才知道緊張,忙道:“快,快派人去渭水邊看看。”

齊國數日之間就陳兵渭水,想是齊君怒極,盛怒之下,隨時都會北渡。

要是打起來,宋國的兵力糧草哪裡來得及調動?偏偏這件事情,還是他們宋國理虧。

宋君頓時彎下脊背,看起來頹喪了不少,再問了一遍:“榮甯,真是齊君親自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