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卸甲風(第2/2頁)

殷嶠胯下的寶馬不見了,他是跑著回來的,臉色的神情又羞又怒。

屈突通一臉愕然,“你這是?”

殷嶠咬牙切齒的道:“別提了,被陰了。”

屈突通狐疑的問,“怎麽被陰的?”

殷嶠一邊解釋,一邊吩咐人給他另外準備了一匹寶馬,又吩咐人用獸皮包裹住了馬蹄。

“我才沖出去一會兒,他就帶人追了上來。還沒等到我反應過來,他一槊就打折了我的馬腿。我一下子就從馬背上栽下來了。

我追著他質問,他居然一臉戲謔的跟我說,說我沒說不許動手。”

殷嶠解釋完了以後,殷府的部曲已經幫殷嶠準備好了另一匹寶馬。

殷嶠騎著馬就追了出去。

屈突通被逗的哈哈大笑,沖著殷嶠遠去的背影大喊,“殿下說的不錯!確實是你沒說清楚規矩!”

難得的見殷嶠吃癟,還是在李元吉手裏吃癟。

屈突通足足笑了好一會兒,才吩咐其余人追上去。

為了避免追不上李元吉和殷嶠的腳步。

屈突通特地帶著人抄了近路。

這一場比試一支持續到了晌午。

李元吉帶著謝叔方幾個人趕到潼關的時候,就看到殷嶠坐在馬背上,得意的沖著他擠眉弄眼。

屈突通帶著眾人也在一側看戲。

看到這場面,李元吉就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殷嶠明顯是知道有近道,才特地跟他提出比試的。

不過他並不生氣。

因為他猜到了殷嶠肯定有什麽手段,所以提前陰了殷嶠一手,打折了殷嶠的馬腿。

你陰我一手,我陰你一手,扯平了。

殷嶠脫下頭盔,得意的大笑,“殿下!您可要願賭服輸啊!”

一匹馬而已。

李元吉輸得起。

同樣品質的馬,他帶了兩匹,府上的馬場內還養著三匹。

所以他不心疼,就當解悶了。

畢竟,沒有殷嶠提出的這場比試,他也不可能熬過這無聊的行軍路程。

“給他牽過去。”

李元吉下馬,吩咐謝叔方。

謝叔方咬著牙下了馬,牽著李元吉的寶馬走向志得意滿的殷嶠。

殷嶠瞧著寶馬離自己越來越近,笑容更燦爛了。

謝叔方咬牙切齒的將馬交給殷嶠。

殷嶠立馬騎了上去。

馬兒對殷嶠很陌生,所以一個勁的在掙紮。

殷嶠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馴服了馬。

然後騎著在函谷關外跑了一大圈,賤笑著從李元吉面前路過。

入了關。

殷嶠就急不可耐的卸下了盔甲,急匆匆的跑去再次試駕寶馬。

騎著寶馬在函谷關內的校場上跑了一大圈,感受著寶馬疾馳的那種感覺,暢快的大喊大叫。

沒過多久,喊叫聲突然一待,殷嶠臉色一紅,瞪圓了眼珠子。

“噗……”

吐出了一口黑血。

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

李元吉還想著怎麽找回場子,看到這場面,一下驚呆了。

屈突通大驚失色,撲上前,抱著殷嶠就往營帳內跑,一邊跑一邊大喊隨軍的大夫。

李元吉急忙跟了進去。

一下子營帳內塞滿了人。

李元吉知道‘病房’裏人太多,不適合隨軍大夫幫殷嶠診治,就讓其他人先出去。

殷府的部曲頭領,說什麽也不肯離開,說什麽也要死守著殷嶠。

李元吉讓謝叔方直接將其拿了。

隨軍的大夫在幫殷嶠探脈以後,李元吉和屈突通幾乎同時出聲。

“如何?”

隨軍的大夫一臉苦澀,“應該是中風……”

李元吉一愣,下意識的道:“卸甲風?”

隨軍的大夫重重的點頭。

屈突通催促道:“既然知道病症,那你快治啊。”

隨軍的大夫苦著臉道:“下官只是粗通風疾,並沒有見過類似的情形,也不會診治。”

屈突通被氣的須發皆張,拽著隨軍大夫的衣領怒喝,“那你做什麽大夫?”

隨軍大夫臉上的神情更苦,“下官是仵作出身,只精通縫合之術。”

屈突通氣的直哆嗦,卻拿隨軍大夫沒脾氣。

李元吉在屈突通和隨軍大夫說話的時候,模模糊糊回憶起了一段記憶。

似乎,歷史上的殷嶠,就是死在了這一次征討劉黑闥的路上。

歷史上只是記載了寥寥一筆,突發惡疾而死。

具體是什麽惡疾,歷史上沒有記載,什麽時間段死的,也沒有記載。

李元吉沒料到居然是在函谷關,居然是卸甲風。

“殿下可帶了太醫?”

隨軍大夫指望不上,屈突通立馬追問李元吉。

李元吉出來的匆忙,還真沒帶。

李淵有可能派了,但應該在路上。

李元吉緩緩搖頭,道:“太醫我沒帶,不過軍中應該還有其他的大夫,我差人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