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李世民動手了(第2/2頁)

李淵開心的不得了,一眾文武也很開心,李世民差點就笑出聲了。

他正愁向李藝‘開炮’的理由不夠呢,杜伏威就給他送了一條理由出來。

大唐內部,該爬平,不該爬平的,差不多都爬平了,壓力就給到了李藝。

在杜伏威徹底向大唐臣服了以後,李藝一個人遙懸在幽州做藩王,就顯得很紮眼了。

於是乎,在李淵大慶了數日,歡樂的氣氛開始漸漸消散的時候,十六衛將軍中的另外一位右武衛將軍張士貴,向李藝‘開炮’。

張士貴倒是沒有明目張膽的彈劾李藝,因為李藝名義上是他的上官,明目張膽的彈劾李藝,那就是以下克上,對他以後的仕途不利。

他只是向李淵上了一道奏疏,細數了一下右武衛中存在的一切紕漏。

劉弘基就順勢彈劾了右武衛上下,直言右武衛的大將軍,以及將軍,對右武衛督管不利,以至於右武衛難堪大任,還凈出狂妄之徒。

劉弘基對右武衛的絕大多數彈劾,李淵沒放在心上。

但是對劉弘基所說的右武衛凈出狂妄之徒,上心了。

因為劉弘基雖然沒有明說,但李淵卻很清楚劉弘基口中的狂妄之徒是誰。

那就是王君廓。

王君廓被李元吉給宰了,李淵卻沒有懲罰李元吉。

雖然朝堂上的人都清楚李淵為何沒懲罰李元吉,但是百姓們不知道啊。

百姓們只會覺得,李淵在偏袒自己的兒子。

劉弘基暗指王君廓是狂妄之徒,只要坐實了這個說法,並且將李元吉找王君廓比試,變成王君廓觸怒了李元吉,亦或者沒將李元吉放在眼裏,逼的李元吉不得不出手教訓他。

那麽,李淵和李元吉在這件事情上就算是洗白了。

李淵雖然不會刻意去洗白此事,但有人主動送上門,幫他和李元吉洗白,他自然不介意順水推舟。

李淵拿著劉弘基的奏疏,在朝會上詢問劉弘基,狂妄之徒是誰。

劉弘基幾乎沒有任何由於的指明了,就是王君廓。

並且將王君廓此前在洺水城的所作所為,當成了王君廓狂妄的證據,拿出來說。

直言王君廓目中無人,不聽從李世民的吩咐,仔細的甄別洺水城內那些新降的人,害的數千將士葬身於洺水城,也還得羅士信等人差點葬身於洺水城,害的李元吉不得不以身犯險,親自趕去洺水城馳援。

一眾文武們聽完了劉弘基的一席話,大致也品出了劉弘基在幹什麽,李淵想要什麽。

於是乎,紛紛拿出了王君廓狂妄的證據。

有道是墻倒眾人推,王君廓已經死了。

王君廓的風評還不好。

一眾文武自然毫無顧忌的往王君廓的墳頭上添土。

也就魏徵、裴矩等人幫王君廓說了幾句好話,但是沒什麽效果。

最終,李淵裁定,王君廓是死有余辜,並且將王君廓的所有罪行,列了出來,以邸報的形式,傳遍天下。

對於王君廓的過錯,不予追究。

因為王君廓人已經死了,人死為大,就沒必要再計較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李淵仁厚,不願意跟一個死人計較。

知道的人都清楚,李淵是不好意思去跟一個死人計較。

“殿下好狠的手段啊。”

武德殿正殿。

李元吉袒胸側躺在坐榻上,手裏翻閱著馬周派人從河北道送回來的文書,嘴裏抿著冰塊。

淩敬跪坐在一側,一邊批閱齊國的政務文書,一邊感嘆。

李元吉擡頭瞧了淩敬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會以為,毀王君廓名聲的事情,是我在背後授意的吧?”

淩敬又嘆了一口氣,沒有搭話,只是幽幽的自言自語道:“如今……李長史都躲在府上不敢出來了。”

淩敬雖然沒有這麽認為,但他覺得此事跟李元吉脫離不了關系。

因為王君廓名聲被搞臭了,對李元吉的益處最大。

唯有王君廓變得臭名昭著了,李元吉擊殺王君廓的事情,才會變得無比的正確。

李元吉把人殺了也就算了,還把王君廓的名聲給搞臭了,實在是有點狠了。

畢竟,王君廓所在的王氏上下,以後會活的怎麽樣,跟王君廓的身後名成正比。

在這個重榮辱、重廉恥、重名聲的時代,一個名人的家人,在名人死後,會過上怎樣的生活,完全取決於名人的名聲。

李元吉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著淩敬,“你真的做過竇建德手底下的國子祭酒?”

不等淩敬搭話,李元吉就撇著嘴,意興闌珊的道:“竇建德手底下有你這樣的國子祭酒,敗的也不冤。”

淩敬聽到李元吉這話,有些惱了,硬邦邦的道:“此事即便不是殿下授意的,也跟殿下脫離不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