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李淵啊李淵!

“我知道你為大唐付出良多,但我也沒虧待你……”

李淵在李世民的質問下,底氣不足的開口。

“父親當真沒虧待我?”

李世民盯著李淵質問。

李淵不敢直視李世民的眼睛,也不吭聲。

“世民,你放肆了,你怎麽跟父親說話的?”

李建成知道李世民在說什麽,他不能任由李世民再說下去了,也不能任由李世民再逼迫李淵了,萬一李淵被李世民逼的沒辦法,腦袋一熱,將他的太子之位給褫奪了,給了李世民,那他找誰說理去?

李世民瞪著充滿血絲的雙眼,看向了李建成,質問道:“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我,難道還不能讓我問問嗎?”

李建成毫不客氣的硬頂道:“父親何曾戲耍過你?你每次大勝而歸,父親必有厚賜,父親給你的,已經遠超於歷朝歷代所有的親王了,難道還不夠嗎?”

李世民道:“劉黑闥禍亂河北道的時候,父親為了讓我出征,又說過一番話。”

李建成冷聲道:“那又如何?”

李世民剛要開口,就聽李建成又道:“別說父親沒有戲耍我們,父親就算是戲耍了我們,那又如何?

我們這些做兒子的,難道要忤逆父親不成?”

‘孝’之一字,被李建成穩穩的握在手中。

孝道乃是大道,遠超生死的大道,李淵身為人父,別說是戲耍兒子了,就算是打罵兒子,兒子也不能有什麽怨言,有怨言就是不孝。

“我自然不會忤逆父親,我只想問問父親,會不會兌現承諾?”

李世民知道,他無論如何在言語上逼迫李淵,李淵也不會將太子之位交給他。

他就是想借此從李淵口中逼出一句實話,看看李淵到底有沒有將太子之位交給他的心思。

“哎……”

李元吉心裏又嘆了一口氣。

李世民需要李淵給他一句話,一句讓他徹底死心的話。

李淵此前向李世民許諾的時候,應該沒有其他人在場,所以李淵即便是毀諾,李世民明面上也拿李淵沒辦法。

但現在,一家人都在。

李淵無論說出什麽話,都會被釘在鐵板上,再也沒辦法更改。

李淵以後要是出爾反爾的話,有人能幫李世民作證,其他的人也不好幫他說話。

“你如此逼迫父親,跟忤逆有什麽兩樣?”

李建成盯著李世民厲聲質問。

不等李世民開口,又道:“你覺得我大唐的江山是你一個人打下來的嗎?我們其他人就沒有任何功勞嗎?”

李建成也站起了身,亮出了自己身上的一些傷口。

“這一出,是太原起兵的時候留下的;這一出,是鎮守蒲州的時候留下的;這一出,是征討稽胡酋帥劉仚成的時候留下的。

我也為大唐上過戰場,我也為大唐立過戰功。

我有將它們拿出來說嗎?

我有借此逼迫父親嗎?”

李建成厲聲懼色,似乎要借著這番話,將李世民說道無地自容的地步。

李元吉覺得,他是不是也能站起身亮一亮自己身上的傷口,但仔細想了想以後,發現他身上沒什麽傷口能拿出來說的。

在他穿越之前,前身被保護的很好,雖然大大小小的戰事打過不少,但沒受過什麽傷。

唯二的兩處傷口,來的還不怎麽體面,所以根本沒辦法往出說。

所以他只能繼續默默的看戲。

“我何曾逼迫父親?我只是要父親的一句話!”

李世民根本沒有被李建成的話說的無地自容,甚至沒把李建成說的話當回事。

李建成身上的那點傷,以及那點功勞,根本沒辦法跟他相比。

李建成之所以不把那些傷口拿出來吹噓,真的是因為李建成謙虛嗎?

並不是,是因為李建成立的那些功勞,真的上不了台面。

大唐任何一個國公拎出來,功勞都有可能比李建成高。

他不一樣,大唐無論是誰被拎出來,功勞也比不過他。

即便是征平了江水以南的李孝恭,也沒辦法跟他比。

不是因為李孝恭的功勞不夠大,而是因為李孝恭的功勞有水分。

李孝恭征平的敵人,沒有他的敵人強,李孝恭也不是憑借著自己的聰明才智戰勝敵人的,李孝恭真正的‘大腦’是李靖。

李孝恭的才智雖然不弱,但李靖更強。

李淵是看了李靖獻上的平蕭銑十策,才決定由李孝恭為帥,李靖為行軍總管,率軍去征討蕭銑。

李孝恭在征討蕭銑的時候,也貫徹落實了這十策。

在隨後征討其他不臣的時候,也處處有李靖的影子。

所以,大唐現如今功勞比他大的,還真沒有。

李建成也知道大唐現如今沒人的功勞比李世民的大,所以他拿身上的傷口說事的時候,並沒有去跟李世民比功勞,而是強調大唐不是李世民一個人打下來的,李世民不該居功自傲,更不該仗著功勞大,逼迫李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