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武氏有隱疾?

翌日。

清晨。

李元吉起了個大早,簡單的洗漱過後,吃了點早膳,趕去小演武場鍛煉身體。

路過任瑰所住的精舍偏房的時候,就看到任瑰正趴在偏房裏的矮幾上在熟睡。

矮幾上擺滿了大小不一,長短不一,密密麻麻的文書。

找守在門口的侍衛問了一下才知道,任瑰一夜沒睡,一直在翻閱各種文書,偶爾還會在一個小冊子上做一些筆注,一直熬到了天麻麻亮的時候,熬不住了才睡下。

當即,李元吉吩咐人去招來了兩個侍婢,讓她們照顧任瑰的起居生活,並且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們一定盯著點任瑰,千萬別讓任瑰累倒了。

任瑰是南陳還在的時候生的人,父親是南陳定遠太守任七寶,早亡,寄身於伯父南陳鎮東大將軍任蠻奴家中多年。

十九歲出任南陳的靈溪縣令,累遷衡州司馬、州府長史。

前隋滅陳的時候,已經二十五了。

現如今六十有二。

在這個人均年齡極低的時代,已經屬於高壽了。

也進入到了各種病症多發的年紀。

所以不能過度勞累。

李元吉還指望著任瑰幫他做大事呢,自然不希望任瑰剛到他府上,就因為日夜操勞著看公文,就累倒了。

那樣的話,他哭都沒地方哭去。

在交代好了侍婢們一定要照顧好任瑰以後,李元吉才繼續趕往了小演武場鍛煉身體。

一如往常。

打了一套孫思邈傳授的養生功夫,練了練箭術、操了操刀,又胡亂的掄了一會兒石鎖,發了一身汗,才‘收功’。

回到精舍院落,見任瑰還睡著,也沒有過多的打擾。

獨自進入精舍正屋,簡單的洗了洗身上的汗味以後,開始處理正事。

洛陽到余杭的京杭大運河的漕運之權,已經從李世民手裏要過來了,那就不能浪費,得趕緊籌備起來。

在派人去修文館拿相應的文書的同時,也派人去召了武士逸。

如今武士逸是府上唯一一個在長安城的漕運負責人,那麽漕運上的事情就得交給他去辦,跟馬周、杜淹、王圭等人聯絡的事情,也得他去辦。

派出去召武士逸的人,一個時辰以後就回來了,只是不見武士逸的身影。

“殿下,不好了,武倉部和長安杏廬的高司醫打起來了!”

負責前去召武士逸的侍衛匆匆的跑進精舍正屋,倉促的一禮後,急吼吼的喊。

李元吉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裏正在翻閱的《奏交州海運書》,仰起頭,錯愕的道:“怎麽會打起來呢?”

沒聽說過武士逸跟長安杏廬裏的杏林高手們有什麽交際啊,也沒聽說過他們之間有什麽恩怨啊?

侍衛急忙道:“回殿下,臣奉命召武倉部過來的時候,路經長安杏廬,剛好碰見了采藥歸來的高司醫。

高司醫一看到武倉部,就說武倉部有隱疾,而且已經病入膏肓,再不診治的話,就會命不久矣。

武倉部以為高司醫在咒他,當場就跟高司醫翻臉了,還打了高司醫。

其他的司醫、藥童們,一下子就不幹了,圍著武倉部,非要武倉部給一個交代。

在長安杏廬裏學習醫術的幾位世子,也摻和了進來,為高司醫打抱不平。

屬下沒辦法平息此事,只能趕回來稟報殿下。”

李元吉聽完這話,沒有急著說話。

他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誤會。

武士逸很有可能真的有隱疾。

他的幾個兄弟很有可能也有隱疾。

歷史上,他和他的幾個兄弟在貞觀初的時候,在沒有遭受任何滅門之災的情況下,就集體去世了,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如果說他們都有隱疾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那個叫高司醫的杏林高手,醫術造詣應該很高,應該能從人的面相上判斷出一個人是否有病。

在看出了武士逸的問題以後,就毫不猶豫的講了出來。

他應該是一片好心,只是說話的方式很有可能不對,所以才被武士逸誤會了。

如今僅僅是誤會的話,解開了就好了。

可武士逸不僅一言不合就動粗,還引發了眾怒,僅僅是道歉的話,恐怕很難平息長安杏廬上下所有人的怒火。

如果說從此以後,兩不相見,老死不相往來的話,倒是可以避一避。

可武士逸有隱疾在身,回頭還要求著人家治病呢,又怎麽能避?

這件事也變得不好解決了!

想到此處,李元吉有些頭疼的感嘆道:“武士逸還真會給我闖禍,惹誰不好,惹一群能救他命的人……”

說到此處,李元吉對侍衛吩咐道:“你去請王妃隨我去一趟長安杏廬。”

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請楊妙言出面,一起從兩面說和,看看有沒有勸和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