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到底出賣了沒出賣?

說到此處,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這樣,你派人去查查,看看王圭的這個嬸娘的子嗣,有沒有在朝為官的。如果有,就調遣到河北道去,給王圭充任一個副手。

如果王圭在這件事上還做睜眼瞎,那就再找一個王氏的子弟調過去。

一直調到王圭不敢做睜眼瞎為止。”

薛萬述沉吟著道:“殿下這是要敲打王圭?”

李元吉點著頭道:“那是自然。”

對於王圭這種身在曹營,心不在曹營,也不在漢的,那就必須敲打。

而且還是重重的敲打。

必須讓王圭明白他現在的主公是誰,也必須讓王圭認識到,他必須事事先為自己的主公考慮。

也唯有如此,這個人才能繼續用下去。

薛萬述撫摸起了胡須,若有所思的試探道:“那要是王圭一直做睜眼瞎呢?”

李元吉瞥了薛萬述一眼,淡然笑道:“那調去河北道的王氏子弟,必然會在趙州李氏覆滅的時候,為趙州李氏殉葬。”

薛萬述緊緊的揪住了胡須道:“會不會太狠了點?”

李元吉不以為然的道:“他是我的屬臣,不以我的利益,我的心思為先的話,那我也沒必要對他客氣。”

薛萬述放開了緊緊揪住的胡須,還要說話,李元吉卻敲了敲放著桃花酒的矮幾,示意薛萬述多喝酒,別說話了。

這個話題並不適合深談,談的多了,也許王圭還沒被嚇唬住,薛萬述反倒先被嚇唬住了。

就目前薛萬述的表現來看,談不上有多忠心,但卻勤勤懇懇,不適合被嚇唬。

薛萬述在李元吉的示意下,端起了酒盞開始猛灌,灌了幾口察覺到用酒盞喝酒實在是太慢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喝完,就開始拎起了酒壇子直接對嘴吹。

咕嘟嘟咕嘟嘟的,沒一會兒,一壇子桃花酒被喝光了。

李元吉見薛萬述已經失去了品酒的興趣,開始牛飲了,當即也沒有再向薛萬述勸酒。

而是吩咐人給薛萬述上了一杯茶湯,讓薛萬述醒了醒酒,就打發他離開了。

在薛萬述離開以後,李元吉二話沒說就吩咐人將莊園裏的桃樹給伐了,讓換成其他的花草樹木,沒有蟲子,也沒有膠的那種。

以前他總是在書中看到,古人在桃樹下飲酒做歌,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尤其是在讀過了唐寅的那首《桃花庵歌》以後,他對桃林就更加向往,總是想找個機會在桃林下飲酒做歌,體驗一下古人的風雅。

也總是想著復制一個桃花庵,體驗一下用桃花換酒錢的樂趣。

可真在桃樹下走了一遭以後,他才發現,在桃樹下飲酒做歌,完全沒有半點風雅和樂趣可言。

妥妥的就是活受罪。

不是被桃樹上滴下的什麽不明的液體弄的身上癢癢的,就是不經意間蹭到了桃樹上的桃膠,弄的黏糊糊的。

就這還是桃花盛開的時候,這要是結了桃子,情況只會更糟糕。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吩咐人把莊園裏的桃樹都伐了,換成其他的花草樹木。

至於到了結桃的時候,會不會因此吃不上桃子,完全不用考慮。

一個親王如果到了時令時節,還要為吃桃子發愁的話,那麽這個王朝大概已經完了。

問題是,這個時期的李唐跟鐵打的沒什麽區別。

它真的完不了。

所以李元吉根本不用為時令時節吃不到桃子而發愁。

他就是吃一個,丟一筐,李淵看見了,也只會派人送更多的桃子過來讓他扔,絕對不會說他敗家的,只會說他有怪癖。

楊妙言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患上了這麽個扔東西的怪癖。

只不過她扔的不是桃子,而是小孩。

先是往九道宮扔了個李承乾,緊跟著又扔了個李承業。

李元吉坐在九道宮正殿的案幾後,一邊努力的給劉徹留下的真跡上包漿,一邊看著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幾前的李承乾,以及在殿能瘋跑撒歡的李承業,一臉的不明所以。

“你,還有他,為什麽被送到這裏來了?”

李元吉沖著正在瘋跑的李承業擼了擼嘴,盯著李承乾問。

李承乾小臉一苦,沒有說話,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似的。

但他就是不說。

問了也不說。

似乎要做一個忍辱負重的男子漢。

所以李元吉只能叫住了已經跑的滿頭大汗的李承業,再次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李承業就沒有李承乾能忍辱負重了,幾乎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被送到這裏來的原由。

“阿姊覺得是兄長害的她們不能玩,還要讀書,還要挨板子,所以就一直欺負兄長。母親一管她們,她們就哭。

哭完了以後,等母親不在的時候,她們又去欺負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