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唐突之戰(五)(第2/3頁)

涼州要是丟了,李藝再反了,那大唐所領的疆域就跟大宋差不多了,大宋所面對的無馬可用的窘境,恐怕也要出現在大唐了。

李元吉可不想讓大唐步大宋後塵。

所以往長遠了看,放頡利進來,都比丟了涼州要好。

李世民和李建成聽到這話,臉色皆是一變。

李建成更是拍著城門樓子內的墻壁破口大罵道:“這兩個賤人!”

李元吉對此並沒有做過多的評價,義成和光化是不是賤人,得看站在什麽角度去看這個問題,站在家庭的角度去看,李氏取代了楊氏,占據了楊氏的家業,人家身為楊氏的子女,為楊氏報仇也是應該的。

站在族群的角度看,幫著吐谷渾人、突厥人,欺負漢人,那就是賤人。

站在人的角度看,尤其是女人的角度看,那就是兩個可憐人。

畢竟,她們在很小的時候就被拿去和親,嫁到了草原,不僅得伺候什麽都不懂,也不愛幹凈的草原可汗,還得在草原可汗死後,被他們的繼任者所繼承,繼續伺候人。

這種有悖人倫的遭遇,這種慘痛的遭遇,對於她們來說也是一種悲哀。

以她們的身份,本該過上高高在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可她們不僅沒享受到她們的身份帶給她們的好處,還得因為她們的身份遭難受苦。

說她們是可憐人也不為過。

李元吉一直都看不起拿女人去和親這種事,在他看來這是一種無能的體現,也是一種糟蹋人的體現。

作為掌權者,就應該像是太祖那樣的硬氣。

不服就來戰!

打到你服!

什麽糟蹋人的,喪權辱國的事情,堅決不能接受。

別人定的規矩,跟我沒商量,我也不認同,那我就是不認,我還得給你們定一個新的規矩。

比如我大炮能打到十二海裏外,我為什麽要認可你國際上定的三海裏領海的規矩,我就是要定十二海裏。

你不服?

來戰!!!

這才是一個掌權者該有的樣子。

李世民對義成和光化的事情也沒做任何評價,他只是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道:“聽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此前在突厥人侵犯我大唐的時候,吐谷渾人確實趁機侵犯過涼州。

他們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樣,突厥人一動,吐谷渾人立馬動。

以前我沒太關注跟吐谷渾人的戰事,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頡利這些人身上。

如今再一想,義成和光化還真有可能勾結在了一起,在意圖顛覆我大唐。”

吐谷渾人被前隋打斷了脊梁,如今空占著西北一大片的疆域,卻沒多少實力,雖然在大唐立國以後,屢屢犯邊,可對大唐造成的威脅還沒有輔公祐造反來的大,不等打入到大唐內部,就被涼州的兵馬給擊退了。

甚至有些時候,不等涼州的兵馬發力他們就慫了。

所以李世民沒怎麽關注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在面對著一群狼蟲虎豹的時候,誰有閑心去關注一直兔子跳來跳去。

也就是大唐如今還有突厥這個大威脅,還有李藝這種隱患未除,還有梁師都這種人未征服。

不然的話,大唐的兵馬早就在吐谷渾內縱橫了。

“既然義成和光化已經勾結在了一起,那涼州的兵馬確實不能動了,那調何處兵馬去馳援綏州?”

李世民眉頭緊鎖著追問。

李元吉瞥了李世民一眼,感嘆道:“那就調陜東道的兵馬北上吧。你這麽操心這件事,不就是想在我沒辦法,也沒兵可調的時候說這句話嗎?

我現在幫你說了。”

眼下關中是沒兵可調了,周遭的能調動的兵馬也被調動的差不多了,剩下的,能調動的,又能及時趕到綏州馳援的,就只剩下了陜東道的兵馬。

陜東道在最初設立的時候,權力很大,節制的地方也有很多,除了能節制陜東道治下的所有兵馬外,還節制著河北、河東轄下所有的兵馬。

武德四年,李世民征滅了王世充和竇建德以後,陜東道大行台的權力可以說是達到了巔峰,函谷關以東,長江以北的所有地方,幾乎都是陜東道大行台說了算。

歷史上一直到武德九年的時候,陜東道大行台才被廢除,分設了諸道。

但現在,陜東道大行台在劉黑闥被滅以後,就被削弱了一部分權柄,在李世民被囚,屈突通服軟,於志寧、薛收、韓良等核心人物被監管以後,就已經名存實亡了。

能節制的地方也就剩下了,都畿道以西、太原府以西的一些州縣。

但兵馬依然多,戰鬥力依然強。

雖然沒辦法跟鼎盛時期相比了,但依然是大唐府兵最強的地方。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他們身上李世民的印記沒有徹底消除之前,李元吉不想放他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