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 唐突之戰(二十四)

李德良的侄子高平郡王李道立一臉陰狠的道:“夷三族算是便宜他了,要我說,就該將他和他族中所有人千刀萬剮!”

李道立原本是李道宗的弟弟,武德二年的時候出嗣給了高平郡王李孝基,繼承了李孝基的爵位。

以前的時候一直在府上以馬球、蹴鞠等項目為樂,算是一個富貴閑人。

李淵重立十二衛大將軍的時候,他也在列,所以跟李德良一樣,被迫上了戰場。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只知道玩樂的紈絝子弟,相反,他很有能力。

在兵法謀略一道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只是不為世俗所容,再加上他的身份也決定了他不能太出彩,所以一直在藏拙。

不過,他將他的兵法謀略全部都用到了馬球、蹴鞠等項目中了,甚至還為馬球、蹴鞠等項目編排出了不少的陣型,在長安城,乃至大唐的馬球界,以及蹴鞠界,也算是赫赫有名。

只不過這個名聲可不是什麽好名聲,而是惡名聲。

因為他編排的陣型過於陰狠,在馬球場或者蹴鞠場上經常以陰招險勝,並且弄殘了不少人,所以現在大唐境內,除了想刻意討好他的人外,已經沒有人願意跟他打馬球,或者踢蹴鞠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李建成曾經向李淵進言,說他打馬球和踢蹴鞠暗合漢代的練兵之道,且非常的陰狠,慣出奇招。

李淵在看過了他一場蹴鞠賽以後,果斷的將他給雪藏了。

他也因此失去了領兵的機會,成為了一個真真正正的富貴閑人。

也因此,他記恨上了李建成。

雖然他不敢拿李建成怎麽樣,但是跟李建成親近的那些郡王,都被他找過麻煩。

其中跟他關系最差的就是已經被李神通斬了的長樂王李幼良。

李幼良跟李建成關系最親近,也經常供李建成驅使,為李建成張目,且為人又過於囂張跋扈,所以有很多小辮子可以抓。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抓住李幼良的小辮子,跟李幼良來一場馬球賽,或者蹴鞠賽,在賽場上光明正大的對李幼良行兇。

李幼良之所以常年帶著一百騎在身邊隨行,就是因為被他打怕了,害怕他在半路上下黑手。

也就是李幼良比他高一輩,他在針對李幼良的時候還有所收斂,不然李幼良早就被他玩殘了。

說起來李幼良還是李德良的弟弟,皆是李祎之子,上面還有李伯良、李叔良、李仲良、李季良四位兄長。

不過這四位如今早夭的早夭,早死的早死,已經沒辦法幫弟弟們撐場子了,不然的話,李神通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砍下李幼良的腦袋。

李神通就是看人家李祎一脈如今只剩下了一個病秧子當即,才敢痛下殺手,要是換成了其他幾支,李神通才不敢那麽痛快的砍下人家腦袋。

不過,對於弟弟被殺的事情,李德良似乎並不在意,至少明面上沒找李神通算賬,也沒對李神通喊打喊殺的。

一起待在一個帳篷裏,除了不說話以外,也沒什麽特異的地方。

“那就命宇文士及和侯君集三日之內拿下白馬,將白馬令的所有家眷和族人盡數捉拿歸案,然後交給當地的百姓處置吧。”

李元吉沉著臉,在充分的聽取了所有人的建議以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就是將白馬令和他的家眷、族人,一並交給白馬縣的百姓處置。

相比起他們,白馬縣的百姓才是最很白馬令的人,他們一定會用最殘忍、最冷酷,甚至最瘋狂的方式來報復白馬令。

這樣一來,也能讓他們宣泄一下怒火。

免得憋久了,再被周遭縣裏的人閑言碎語一說,發了瘋。

人就是這樣,看不得別人受苦,也看不得別人比自己過的更好。

當自己幹出了一件很提氣,而別人幹出了一件很丟人的事以後,就會用這種閑言碎語去嘲諷人家。

像是此次慶州各縣皆遭了難,但唯有白馬縣遭的難最大,也最淒慘,並且還出了一個叛徒、漢奸。

其他各縣的人碰見了白馬縣的人,橫豎都會說兩句。

比如‘聽說你們縣令當了叛徒,做了漢奸’、再比如‘聽說你白馬縣的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

無論那一句話,都足以讓白馬縣的人發瘋。

所以讓他們提前將怒火宣泄出來是很有必要的。

“這倒也是個辦法……”

李神通點頭表示贊同。

李元吉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說什麽了,每多討論一刻,他就會多一分親自殺去白馬,將白馬令腦袋摘下來的沖動。

但他如今是大軍的統帥,有數萬大軍歸他節制,還有數萬大軍在來的路上,他不能由著性子來。

所以當即拍板道:“那就這麽定了!去個人給宇文士及和侯君集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