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 稻(第2/3頁)

馮智戴話說到這裏,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不過,任瑰已經顧不得聽了,他難以置信的道:“真有這種能一年兩熟,或者一年三熟的稻米?這怎麽可能?”

馮智戴苦笑著瞥了李元吉一眼,見李元吉沒有搭話的意思,就為任瑰出主意道:“任公,林邑的使臣還有月余就到長安了,您要是不信的話,到時候可以當面跟他們對質。”

任瑰手微微哆嗦了起來。

馮智戴敢讓他去找林邑國的使臣對質,那就說明馮智戴說的話有很大的幾率是真的。

一年兩熟,甚至三熟的稻米啊。

這要是種上個幾十萬畝,這一年得產多少糧食啊。

只要能在一兩道推廣開,那大唐就徹底告別缺糧的危機了。

只要能解決歷朝歷代都能碰見的這個缺糧的危機,那他們這些人一定會名留青史,並且還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百姓們,以及後世的百姓們也會對他們感恩戴德,並且將他們高高的供起來。

一瞬間,任瑰的目光都變得熱切了起來。

馮智戴覺得任瑰熱切的目光有點嚇人,忍不住給任瑰潑起了涼水,“任公啊,嶺南和林邑雖然有一年兩熟,一年三熟的稻米。

可這種稻米能不能在其他地方生長,誰也不知道。

即便是能在其他地方生長,也未必能做到一年兩熟,一年三熟。

所以您還是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

說完這話,馮智戴意識到這番話有點跟李元吉唱反調的意思,於是乎又趕忙向李元吉躬身道:“殿下也知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道理,所以這件事成與不成,還是得試試再做定奪。”

李元吉沒急著說話。

任瑰目光依舊熱切的道:“不礙事,不礙事的,只要將嶺南和林邑種滿了就好。”

馮智戴心裏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心也跟著狂跳了起來。

嶺南可是他們家的自留地,一旦被朝廷盯上,那還有他們家什麽事啊。

林邑可是藩屬,大唐怎麽跑到人家的地頭上去種地啊?!

當然了,對最後一個問題,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他不敢說。

林邑是藩屬,大唐是不好跑到人家的地頭去種地,但只要將大軍派過去,將人家的地頭變成自己的地頭上就好了。

他很清楚,在這種關系到糧食的大事上,大唐是不會跟林邑講道理的。

林邑要是夠乖,大唐還能捏著鼻子奴役一下他們,林邑要是不夠乖,大唐肯定會選擇清場,然後在林邑的各個地方塞滿自家的百姓。

反正,屠城滅國,甚至消滅一個族群這種事情,大唐做起來是一點兒負罪感也沒有,甚至還會覺得無比的光榮。

畢竟,身為一個霸主國,最講究的就是我高興就好了,至於其他人高不高興,跟我有什麽關系?

我一個霸主還要討你高興,還要顧及你的感受,那我算什麽霸主?!

林邑的死活,他不在乎,可嶺南的存留他卻很在乎。

他可不希望他們馮氏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自留地,被朝廷輕而易舉的給拿走,所以他再次潑起了任瑰冷水。

“任公,嶺南和林邑雖然得天獨厚,種出的稻米能做到一年兩熟,一年三熟,可嶺南和林邑皆被窮山惡水所環繞,有無數的毒蟲和瘴氣,除了當地的土人,以及已經適應了當地的毒蟲和瘴氣的漢人以外,其他人根本沒辦法在其中生存。

所以朝廷想在嶺南大肆的推廣稻米,在林邑大肆的種稻,還得先克服當地的窮山惡水,以及毒蟲和瘴氣才行。”

西南在歷史上之所以遲遲得不到開發,除了因為當地有百越匯聚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當地有無數的毒蟲和瘴氣,再加上道路難行,生存十分困難,所以在克服不了這些問題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去開發西南。

所以西南一直到南宋的時候才被慢慢的開發起來,一直到了清朝的時候才被徹底的開發了出來。

所以大唐要想在西南種稻,確實得解決這些問題。

馮智戴雖然存著私心,但他所說的問題,也確實沒有錯。

“那就讓當地的土人幫我們種,我們只需要每個半載派人去收一次糧即可。”

任瑰並沒有被馮智戴的這一盆涼水叫的打消在嶺南和林邑種地的念頭。

既然大唐的百姓們不適合去嶺南和林邑種地,那就讓當地的人幫忙種好了。

馮智戴苦著臉道:“當地的土人自由爛漫,別說是讓他們種地了,您讓他們下山他們都不一定願意。”

任瑰毫不猶豫的擺擺手道:“沒關系,刀架在脖子上,他們就願意了。”

這話就有點不負責任了。

但任瑰明顯沒有任何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