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一章 ‘戰鬥力強悍’的張平高

只要大唐各縣非世家豪門開設的蒙學超過了四五家,並且讓蒙學跟縣學、州學、道學、乃至太學掛鉤,那世家豪門對學問的壟斷就降到最低了。

到時候世家豪門再想借著學問來拿捏大唐,那就是笑話了。

畢竟,各地蒙學培養出來的貧寒學子要是能通過縣學、州學、道學、太學這個體系學有所成的話,那大唐就沒必要再通過舉薦來選官了。

可以重新拾起科舉制度,並且對科舉制度做進一步的加強。

或許沒辦法一下子達到科舉制度的頂峰,但最少也能達到宋朝時期的水平。

當然了,現在說這些還很遠,畢竟,各地的蒙學現在還在草創階段。

不過,在草創階段,能暢想一下未來,人也會更有幹勁,以後要走的路也會更清晰。

“諸位,只是一樁鬥毆的小事而已,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吧?”

李綱在李神通、張平高等一眾武勛全部表完態以後,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不過什麽也沒說。

反倒是蕭瑀錯愕的盯著李神通等人問了一句。

他是頂尖世家蕭氏在朝堂上的代言人,他從李神通等人的反應中察覺出了一點不對味。

他潛意識裏覺得武勛們集體在各地開設蒙學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可這種事又不是什麽大事。

他也不好為了這種事,跟所有的武勛剛正面。

畢竟,他們蕭氏雖大,底蘊也深厚,可要真的得罪了所有的武勛,被所有的武勛一起針對,他們也受不了。

武勛們可是都掌握著一定的兵權的,也維護著地方上的治安。

真要是合起火來對付他們蕭氏,光是搞一些針對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比如,讓各個關口和驛站的人,對他們蕭氏的各種貨物嚴加盤查。

這一番盤查下來,就足以從他們蕭氏的貨物上面剝去三層皮。

如果路途遙遠一些,能給你剝的什麽也不剩。

所以,除非是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大事,不然他也不好跟所有的武勛剛正面,只能弱弱的問一句。

張平高聽到了他的話,呵呵著道:“小事?你從哪裏看出來這是一樁小事了?我們這些從軍伍中出來的廝殺漢,只是想做一些善事而已,都要被人冷嘲熱諷。

我們要是不爭回這口氣,以後怎麽在朝堂上立足?”

蕭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張平高已經把此事定義成了武勛們集體的意氣之爭,那就沒商量了。

他要是還想為鄭氏出頭,或者阻止這件事的話,那就是跟所有的武勛作對。

“蕭公,鄭署令也是一時口快而已,鄭氏上下恐怕還不知情,您口口聲聲的說是鄭氏在給您等臉色看,是不是有些言過其實了?”

王圭也察覺到了不對,眼看著蕭瑀敗下陣來,鄭善義又被一眾武勛的聲討聲嚇的說不出話了,忍不住出來為鄭氏開脫。

他覺得這件事止步於鄭善義身上即可,不能再牽扯到鄭氏身上。

一旦牽扯到鄭氏身上,鄭氏不死也得脫層皮。

沒聽許世緒、李神通等人說要去鄭氏請示嗎?

真要是讓許世緒等人坐實了此事,那鄭氏就完了,到時候神仙也救不了鄭氏。

最關鍵的是,大唐至今還沒有那個在武勛們針對下轟然倒塌的豪門,所以此風不能漲,此例不能開。

一旦助長了此風,開了此先例,讓武勛們嘗到了甜頭。

那以後武訓們,尤其是背後氏族底蘊不夠深厚的武勛們和世家豪門的鬥爭就停不下來了。

到時候還不知道有多少世家豪門會在武勛們的針對下倒塌。

身為一個世家豪門在朝堂上的代言人,這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張平高瞪起眼看向王圭道:“言過其實?他一個小小的署令,有那個膽子對一位國侯的所作所為說三道四?

還不是仗著他的出身,在狗眼看人低?

他既然仗了鄭氏的勢,那鄭氏知不知請,都有一份責任。”

這話有點牽連的意思。

王圭皺起眉頭道:“鄭氏不知情也有責任?”

張平高冷笑道:“夷三族的時候,還管你知不知請?!”

這話就有點不講理了。

不過,夷三族的時候,確實不怎麽講道理。

你家裏只要有人犯了夷三族的大罪,甭管你有沒有參與,知不知請,該殺頭的時候還是會殺頭。

王圭的眉頭一下子皺的更緊了,死死的盯著張平高道:“鄭署令只是一時口快而已,跟夷不夷三族有什麽關系?

如果鄭署令的話惹的你蕭公不快,你盡管殺了就是,何必牽連其他人?”

王圭說著話的時候,重點一直在鄭氏身上,而非鄭善義身上。

鄭善義的死活他完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