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第2/3頁)

李神通繼續道:“至於李公擔心的養虎為患,也是多慮了。我大唐有數萬將士在河北道坐鎮,他們敢生出異心,頃刻間便能讓他們化為飛灰。

蘇定方所率的大軍也在他們邊上,不消幾日便能趕到他們族人盤踞的地方,跟河北道的大軍一起剿滅他們。

所以他們別說是變成虎了,就算是變成了鯤鵬,我大唐也能輕而易舉的將他們斬於馬下。”

李綱聽到這話,還是有些擔心。

但屈突通、李靖、李世勣、秦瓊等人已經被這話給說服了。

確實,以靺鞨人部的體量,以及踏實力部的體量,得到了大唐支持以後,縱然實力壯大一倍,依然不是河北道駐軍的對手,更別提跟蘇定方麾下的數萬精兵交手了。

所以大唐根本不需要擔心會將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養成禍患。

因為他們縱然是成了患,也不夠大唐折騰的。

光是在他們邊上的大唐兵馬,他們都應付不了,更別說大唐在其他各處,在長安城,還有數倍的重兵可以調動,還有無數遠比河北道鎮守將校實力更強的將帥可以驅使。

毫不誇張的說,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不成患則罷,一旦成了患,在座的絕大多數人睡著了也會笑醒。

李靖會隔著千裏給他們送去慰問書,讓他們多堅持會,別被河北道的府兵給滅了,等他來。

李世勣會砍一顆侄子的腦袋給他們送去,讓他們先拿著助助興。

秦瓊會拖著剛剛病愈的殘軀,召集瓦崗舊部,急匆匆的趕去教他們怎麽造反。

李神通、李孝恭、屈突通會遙望幽燕‘望洋興嘆’。

這並不是臆想,也不是在開玩笑,這很有可能成為事實。

因為現在大唐的一眾武臣們,不是不能打仗,也不是不想打仗,更不是沒能耐打勝仗,而是朝廷不讓他們打仗,他們一部分人也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辦法再親歷每一場戰事。

所以碰到主動挑釁的,不得不打的,讓他們有出手機會的‘禍患’,他們真的會掏心掏肺的謝謝對方全家。

他們不管是郡王也好,國公也好、郡公也罷,都會湊在一起爭搶一個領兵出征的名額。

至於說縣公、國侯之類的,別說跟他們搶出征的名額了,就是插一句話也不夠格。

這就是現在的大唐。

武臣們不畏戰,恨不得天天奔波在征戰的路上,恨不得跟目光所及之處,所有非唐人的‘對手’挨個戰一場。

是大唐的國力,以及大唐的丁口數量制約了他們征戰沙場、馬革裹屍的野望。

所以李綱的擔心根本就是白擔心。

現在大唐的武臣不怕有仗打,更不怕對手強大,就怕沒仗打,就怕對手不夠強大。

目前大唐目光所及之下,唯一能稱作對手的就是突厥。

所以大唐上下所有的武臣都盯著突厥這一戰。

只要說打突厥,都願意上,不給功勞都行。

因為打突厥這一仗不上,以後可能就沒仗打了。

對於一個在沙場上奔波了半輩子的人而言,沒仗打了是什麽概念?

那就等於沒追求了,沒魂了。

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有人或許會說,武人都不喜歡打仗,所有人都渴望和平,渴望刀槍入庫、馬放南山雲雲。

那只是普通人的臆想和掌權者的希望罷了。

真正的武人,一個個都是殺才,殺人殺慣了,你讓他們放下屠刀可能嗎?

他們戰鬥了一輩子,已經把戰鬥當成一種本能了,你讓他們放棄戰鬥可能嗎?

不可能!

戰鬥到最後一刻,馬革裹屍才是武人們畢生的目標。

像是朽木一樣穿著華麗的衣服老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悲哀,也是一種恥辱。

“淮安王言之有理,李公也不必憂心,那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真要是成了禍患,我再走一趟幽燕就是了。”

說話的人是李世勣,說這話的時候從容淡定,自信滿滿,還帶著一絲笑意。

他不是小遜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他是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他堅信縱然是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變成了鯤鵬,他也能將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按在地上摩擦。

有了李世勣這句話,李綱即便是心中仍舊有些擔憂,也不好說什麽了。

李世勣的話李神通、李孝恭、屈突通、李靖等人都沒有反駁,那就說明李世勣這話是武臣們共同的態度。

武臣們共同作保,會將靺鞨人部和踏實力部死死的按在地上,李神通的想法可行性又很高,他也沒辦法繼續再反對。

李元吉見李世勣說服了李綱,也沒有人再反對李神通的提議,就笑著道:“看來諸卿已經達成了共識,那就這麽定了?”

陳叔達主動請纓道:“此事就交給臣去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