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藥

謝似淮不露痕跡地和楚含棠拉開了點兒距離,他向來不喜旁人主動靠近自己,無論是何人。

楚含棠貌似也留意到了,尷尬地撓了撓頭發。

柳之裴本來是在看池堯瑤的,後來目光卻在謝似淮臉上逗留幾秒。

之前沒仔細看過這個少年,如今認真一看,柳之裴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一樣,但仔細想想並無。

大概是美人都有相似之處吧,男女亦是如此。

日光沖破雲霧,露出顏色鮮艷的晨陽,楚含棠望著天空,總感覺哪裏還有些蹊蹺。

比如謝似淮為什麽吸入了花香也沒被迷惑,為什麽他被那些受迷惑的豐城百姓奉為神靈。

她剛看完原著就穿書進來了,對劇情大致都還記得比較清楚。

可楚含棠敢肯定的是,這一段劇情分支不在原著裏,倒也不足為奇,《扶搖直上》這本瑪麗蘇小說本來就是以女主視角出發。

即使作者偶爾會利用一些上帝視角來描寫其他內容,方便讀者理解意思,但大部分是從池堯瑤的所見所聞為基礎展開的。

所以小說裏留白的地方可以隨意發揮了,昨晚便是個例子。

說不定楚含棠以為的小劇情發生了小改變,其實就是原本的劇情,只是原著沒詳細地描寫出來而已。

這麽一想,她認為不確定性的事情更多了,存在的變數一般都隱含著未知的危險。

楚含棠感覺自己以後的腦細胞可能還得死不少。

他們沒在街上長留,一起地回去了,客棧看起來一切如常。

他們剛回去的時候,掌櫃和小二還向他們問好,池堯瑤把柳之裴帶回房間,準備把脈,用藥和施針,侍女和白淵在旁打下手。

楚含棠走完這個劇情點已經很累了,見沒自己的事兒便回房間了。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很臟,有泥土的腥味,也有久久散不去的燭香,這兩種味道都是昨晚發生的事不是幻覺的證據。

其實楚含棠認為城主應該知道一些事,這種直覺還很強烈。

剛來豐城的時候,他們就聽說了豐城的規矩,夕陽落下前必須得拉起出城的吊橋。

這一點兒並不足以令人生疑,因為有不少的城也有宵禁或夜禁的政策,不過她的性格是坐不住的那種。

在乘坐馬車進城那一刻,楚含棠正好掀開簾子往外看。

而吊橋在他們進後的不久就拉起了,她看到有人拿著一桶紅色的液體往墻上塗,畫了一個月亮,看起來像血,但應該不是人血。

墻面有不少掉色的月亮,一個月亮疊著一個月亮,數量多又密集。

他們在每天都重復用血畫月亮麽?血色的月亮。

血月。

怎麽看都像是充滿了邪氣陰森的東西,反正看著不像好東西。

楚含棠又想到了昨晚豐城百姓清醒過來的契機,好像是她被割破了腿,難道跟血味有關?

假設城主對這些事是知情的,在城門上用血畫月亮也是怕這些百姓在受花香迷惑的時候誤出城去,有生命危險或被人發現古怪。

那她還是想不明白。

為什麽畫的是月亮,而不是太陽,亦或是其他的東西,而是月亮?

楚含棠腦子不夠用了,線索太少,原著又沒怎麽提,寥寥幾筆帶過豐城這一部分。

慢著,她這麽多管閑事幹什麽?任務不是獲取池堯瑤的好感,順便走一波劇情麽?這麽傷腦筋的思考並不在任務範圍內吧。

可是人類的好奇心是個雙刃劍,楚含棠真的非常想知道原因。

巫術,血。

它們確實存在著一定的關聯,因為古代的人比較封建迷信,有一種祭禮還稱為血祭。

尋常的血祭是用牲畜,而特殊的則用活生生的人。

用人去做祭禮無疑是很殘忍的,但是現實歷史記載古代也有過不少人舉辦過,小說裏也許誇大其詞,卻也借用了一定的古代歷史。

楚含棠對巫術的成功使用以前還有存疑,但轉念一想又接受了。

她都能穿書了,說不定古代的巫術真存在呢?

更何況這只是一本架空小說,作者想讓什麽存在,什麽就存在,楚含棠還聽說過苗蠱,跟這個巫術大概有異曲同工之處。

都是用外界事物去影響人的意識,乃至行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等。

苗蠱的媒介是蠱蟲,這次的巫術媒介顯然是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奇異又濃郁花香味。

楚含棠昨晚要是沒聽錯。

她聽見了那個女子朝那時還坐在屋頂上的謝似淮叫了聲,“邢女。”語氣帶著震驚,不可思議,甚至還有懼怕等復雜的感情。

女子認識那個叫邢女的人,卻錯把謝似淮認成了她。

如果楚含棠再猜不到貓膩,這些年看的小說都白看了,邢女很大概率跟謝似淮有些關系。

她一邊想著這些事的關聯,一邊從包袱裏拿出新衣裳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