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發帶

謝似淮第一次被摟腰,還是同性,愣是向來沒什麽情緒的臉也有了些變化,好看的眉眼微動,垂眸看著從後面環繞過來的雙手。

守在門口的人見他們兩個男的在摟摟抱抱,不約而同地露出一些難以形容的表情。

楚含棠也不知所措。

摟著謝似淮的第一感受是自己簡直是瘋了才會上手,第二感受是他的腰也太細了,有種很好摟的錯覺是怎麽回事?

直到聽見謝似淮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楚公子,你摟夠了麽?”

楚含棠立馬收手,尷尬得不行,“不、不好意思。”

謝似淮腰間的腰帶還被弄得有點兒歪,她有一絲強迫症,想伸手過去擺正,但還是拼了命地忍了下來。

可掛在腰上的玉佩也跟著歪了。

看著真是為難死強迫症患者,她強行轉移視線,眼不看為凈。

他倒是沒有對楚含棠抱自己這一件事表現出惡心二字,不過是因為不在乎這些亂七八糟的,只是照舊不聽勸地踏上了台階。

二十個守衛也不是吃素,見來者不善,紛紛舉起長槍。

“你們是誰,站住!”

謝似淮望著他們,笑得和善極了,“我運的鏢從來沒失過手,誰劫,誰死,現在我懷疑你們城主跟此事有關,我能進去麽?”

還挺有禮貌,楚含棠不禁想。

慢著,怎麽聽著怪怪的,雖然他是接下了護送活人的鏢,但是說運的鏢這幾個字,總感覺沒把池堯瑤當人看待,只是一個物件。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的,在現代學語文學瘋魔了,現在太過於咬文嚼字。

一定是。

楚含棠打量了一番守在城主府外面的人,確認自己有可能打不過,幹脆躲在頭石獅子後面。

守衛們聽了他的話,相視一眼。

領頭的那一個從鼻腔裏哼出一聲不屑,“我們管你運什麽鏢,我們城主有病在身,不見人,你們也不例外,爾等速速離開。”

謝似淮將傘扔回給楚含棠,掌心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離了鞘的匕首。

而他一路踏上台階。

領頭人眯了眯眼看著這個年輕人,眼神滿是輕視,尖銳的長槍指過去,“況且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們的城主與你們的事有關?”

陽光正烈,地上倒映著人影。

謝似淮從容不迫,“證據,是什麽東西,我沒有,但我就是想進去,不可以麽?”

楚含棠勉強算是他這一邊的人,聽到這樣話也覺得無言以對,言下之意分明是他有了懷疑,想進去就進去,有沒有證據都一樣。

守衛也被這樣無賴般的言語刺激到,“自然是不可!”

他還是很有禮貌的樣子,唇角掛著笑,弧度淺淺的,“那便對不住了,我只好……把你們都殺了。”

一把不足手臂長的匕首對二十把長槍,怎麽看都是他們勝算大。

楚含棠真是急死了,謝似淮為什麽就不能偷偷地和她爬墻進去呢?

為什麽一定要從正門進去?有實力的人都這麽拽的麽?

這段日子來,她見過不少血腥的畫面,習慣是不可能習慣的,頂多是沒有那麽害怕罷了。

盡管楚含棠也不想看到謝似淮濫殺無辜,但她很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絕對無法阻止或改變他想法的,既然如此,只能靜觀其變。

從此處經過的豐城百姓都是不想惹事的,見好像有事要發生,默契地遠離了。

而謝似淮仿佛會瞬移似的,速度很快,在其中一個守衛沖過來之時,手持鋒利的匕首抵到對方的脖頸上。

“請手下留人!”

在他即將要刺破這人的喉嚨時,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從裏面小跑出來,大氣都喘不上來。

他掀起眼簾,“你是何人?”

老人總算喘勻氣了,“我是這城主府的管事,不知兩位公子前來城主府所為何事,還動起手來。”

守衛的領頭人湊過去轉述了一遍謝似淮剛才說過的話。

管事撫著長到胸口的白須聽著。

一會兒後,他頷首道:“原來如此,也無妨,既然兩位公子一定要進城主府看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不能帶任何武器。”

謝似淮暫時沒說話。

怕他們誤會什麽,管事解釋一句:“這是城主府的規矩,還往兩位公子見諒。”

楚含棠從石獅子後面走出來。

她覺得就是個陷阱,不能帶任何武器,不就是把人坑進去再宰麽?

管事站在守衛前望著他們。

謝似淮看了一眼這些人,將染了血漬的匕首擲到管家腳下,險些殺了人的他用仿佛是被邀請過來做客的語氣道:“那就有勞了。”

事到如今,楚含棠也沒法說什麽了,唯有跟著他進城主府。

他們一進去,沉重的大門便被人從後面關上了。

她猛地回頭,心七上八下的,皺著眉問:“你們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