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親臉

池堯瑤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看剛才牽住楚含棠的那只手,也不知謝似淮那刀砍下來會砍掉誰的手。

在楚含棠和池堯瑤兩個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離開那片林子了。

沒把對方殺光,只是找到機會逃走,還要警惕有人追上來。

馬車在混亂之中被刀劍砍得布滿了痕跡,一看就知道剛才一定是發生過什麽。

所有人幾乎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白淵胸膛起伏著,看向謝似淮,目光遲疑,“謝公子,你剛才所為著實危險。”

萬一楚含棠到最後一刻也沒有松開池堯瑤,那麽她們之中今日必有一個會是斷了一只手。

只是想象一下那個場景,他便一陣後怕,昔日對眼前這個少年還算好的印象也瞬間推翻了,甚至有些怪謝似淮讓池堯瑤身處險境。

謝似淮反應平平,擡手輕輕擦去濺到臉頰的鮮血,“危險什麽?”

白淵見他油鹽不進,內心焦躁。

也不知池堯瑤父親怎麽找上這種人接鏢,看似平和的外表,卻包裹著一顆冷漠無情的心,之前沒怎麽發現,今日倒是見識到了。

可他轉念一想又認為現在的自己過於意氣用事,畢竟如果沒有謝似淮,他們或許早就落入他人手中了。

池堯瑤和白淵相識多年,知道他這是在意什麽。

她碰了碰白淵的手,示意不要再說這些話,自己沒受傷,“謝公子剛才所為怕也是迫於無奈罷了。”

謝似淮沒說話,亦或者說不想說話,並不在意他們怎麽看。

而一直作壁上觀的柳之裴也出來緩和一下氣氛。

“不管怎麽說,我們現在都擺脫掉那些人了,大家臉色就別那麽沉重了,開心一點兒。”

白淵皺眉?

我們?柳之裴什麽時候能跟他們用上這兩個字了?他看向身穿淺綠色衣裳的柳之裴,眉頭還是緊皺著,“柳公子?你為何在此?”

楚含棠心想當然是為了池堯瑤。

柳之裴咳嗽幾聲,對他們行了個禮道:“是這樣的,我也想去京城見識一下世面,對你們一見如故便生了想同行的心思。”

白淵不信,隱約猜到他是為何而來,“所以你就跟蹤我們?”

柳之裴尷尬地笑了聲,“不是跟蹤,是順路,白公子別把話說得那麽難聽。”

然後他像是要轉移話題一樣,眯著眼打量了幾秒,問關於楚含棠的事,“楚公子,這是怎麽了?看起來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

池堯瑤嘆息,“楚公子中了巫術,如今行動受阻。”

柳之裴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楚含棠見了想一腳踹扁那張看似風流的面孔,也在偷偷地觀察著他,好奇柳之裴跟豐城那個取人臉皮的女子是什麽關系。

小說裏只說是欠下的一筆情債。

就是那個女子被柳之裴渣過,後面遇到什麽事才變得面容蒼老?

楚含棠不知道以後有沒有機會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反正他就不是什麽守身如玉的好男人,現代人說的渣男,倘若不是系統要走劇情,她也不想讓柳之裴接觸池堯瑤。

渣男甭想碰到她女鵝一根毫毛,就算原著裏寫他遇到池堯瑤後便浪子回頭了。

這種劇情可能會引起一小部分什麽都磕的讀者感動。

但也許是因為楚含棠一向不愛看浪子回頭的小說,所以也跟著不喜歡柳之裴這個人設,什麽浪子回頭?不過是在陰溝裏翻船而已。

她收回看柳之裴的視線,卻撞上了謝似淮不知何時看過來的目光。

心臟顫了一下。

被人忽然這麽一看是挺容易被嚇到的,況且楚含棠向來不是什麽膽大的人,幸好表情還是木然的,別人看不出來。

池堯瑤因為柳之裴救了自己,不好意思拒絕他要同行。

他們休息了一會兒就又開始趕路了,直到晚上也沒能找到可以歇腳的地方,只好在一條河旁過夜。

白淵與小廝下河抓魚,池堯瑤和侍女在岸上生火。

柳之裴則去給她們撿樹枝,要在美人面前充分展現自己的能力,即使只是簡簡單單撿樹枝。

井然有序,各有分工。

只有楚含棠、謝似淮閑著,她是沒辦法做事,而他是心安理得地坐著,安安靜靜看著河面。

不過也正常,謝似淮不吃肉,上次他們點了魚肉,他也還是不吃一口,不吃,然後就不幹活,這個邏輯怎麽捋都好像沒錯。

折騰了有一刻鐘,白淵抓了幾條肥美的魚上來,讓池堯瑤處理。

自從父親死後,池堯瑤也學會不少在外生存的技巧,填飽肚子排在第一位,自然也會處理魚,侍女也拿一部分過去幫忙處理。

柳之裴撿到足夠的樹枝後,坐在大石頭上,抹著汗。

他看著池堯瑤白皙的側臉,隨口一問,“對了,池姑娘,今日那些人為什麽要追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