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擁有

這刺激太大了,楚含棠險些呼吸不暢,低頭一看,謝似淮正俯身著,薄唇緊緊地貼著她脆弱的脖頸之上,而她的喉結被他裹入口中。

楚含棠還是清醒過來了。

因為聞到比較濃重的血腥味。

她將謝似淮推開,那垂在他耳朵上的寶石銀耳墜晃來晃去,仿佛要把人晃得頭暈。

一些血珠有凝固的傾向。

等凝固了再拿開寶石銀耳墜會更疼的,楚含棠真是不知道謝似淮是怎麽想的,居然敢把寶石銀耳墜直接刺入完好的耳垂裏。

楚含棠在現代去打耳洞都有些怕,他倒好,徒手刺穿耳垂。

只是看著,她好像都能感到疼。

幸虧包袱都在他們身邊,應該有藥,楚含棠想要到一旁翻找藥物給他處理傷口,卻被謝似淮拉住手,“你……要去哪兒?”

她一頓,“拿藥給你上藥。”

謝似淮便松了手,楚含棠蹲下翻找包袱,找到一半,感覺喉嚨似乎還有被含住的錯覺,想擡手摸一摸,又忍住了。

不到須臾,楚含棠拿著藥坐到石椅上,擡手想把謝似淮的寶石銀耳墜拿下來。

指尖碰到他血肉模糊的耳垂,忽地有些下不去手了。

謝似淮只是看著她。

楚含棠不知從何解釋,她看池堯瑤的寶石銀耳墜,主要原因是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喜歡好看飾品的女孩子,所以才會心生喜歡。

又不僅僅是因為對方戴著好看。

不過謝似淮戴著這雙寶石銀耳墜確實好看,他紮著高馬尾,穿的不是儒雅公子穿的寬袖衣裳,恰好是窄袖衣,方便行動的那種。

忽視謝似淮耳垂上流著的血,乍一看,戴著鑲嵌著寶石與吊掛著形狀多樣銅片的耳墜的他有幾分異域少年的感覺。

寶石是紅色的,幾乎要與血融為一體,反襯得他皮膚更白皙。

剛才那耳墜撞著她的脖頸,冷冰冰的,又硬,可被撞到的皮膚卻感到一陣難以散去的熱氣。

這一陣熱氣令楚含棠口幹舌燥。

銀飾還是很有分量的,撞到皮膚上自然會有點兒疼。

但是由於她的痛感轉移到謝似淮身上了,所以感受不到那一股微疼,感受到的只有略沉的銀飾撞過脖頸產生的一縷又一縷酥麻。

這種感覺太危險了。

楚含棠小心翼翼地取下寶石銀耳墜,謝似淮卻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一樣,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

她還是想解釋清楚,“我剛剛看池姐姐戴著的銀耳墜,是因為我喜歡那銀耳墜,想著以後會不會有機會能戴上。”

謝似淮擡了擡眼睫,恍若清澈見底的眼中似含著疑惑。

前朝的男子愛好往臉上敷粉、畫眉、塗胭脂,佩戴耳墜等首飾,但大於是新朝,男子與前朝的風俗習慣有所不同。

幾乎是完全推翻了。

大於男子素來不往臉上塗塗抹抹,常佩戴的東西不是玉佩掛飾就是戴在發上的玉冠等物。

只有勾欄的男子,也就是小倌才會描妝,佩戴令人眼花繚亂的首飾,惹客人高興。

楚含棠卻說她喜歡銀耳墜。

謝似淮半信半疑地看著楚含棠,任由她輕輕地取下他耳垂上的銀耳墜,再把皮膚上面的血漬擦掉。

“你說,你喜歡戴銀耳墜?”

他問著,手指碰上她同樣沒有耳洞,軟軟的耳垂。

楚含棠擔心池堯瑤他們回來看到這一幕,手上的動作加快了不少。

“嗯,雖說大於男子鄙視男子描妝,鄙視男子戴在他們眼裏只有女子才能戴的首飾,但我還是挺喜歡這些精致首飾的。”

謝似淮卻笑了。

他轉為溫柔地撫摸著她頗為圓潤白嫩的耳垂,愛不釋手般,“原來如此,你若喜歡戴便是了,他們算什麽東西,豈敢置喙你。”

楚含棠望著謝似淮因為被刺傷,始終透著紅的耳垂,“不了,我怕疼,不想去打耳洞。”

現代打耳洞是不痛,但也有可能會發炎,到時候也會疼的。

古代的穿耳一般會疼的。

她的痛感是被系統強行地轉移到了謝似淮身體上,可楚含棠也不想讓他白白為自己承受那麽多疼痛。

還沒有厚臉皮到認為別人替自己承受痛感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雖然系統說謝似淮是心甘情願,以承受她的疼痛為樂,這個疼痛才能轉移成功的。

但楚含棠還是不想他總是因為自己疼,既然系統說不能撤銷,那她只好盡量地小心點兒,不讓自己受傷,就不會讓他疼了。

她這個人容易對別人愧疚。

不過,她還是很疑惑,怎麽會有人以別人的疼痛為樂。

以前看過的電視劇和小說,大多數是有人以折磨別人,看對方疼痛為樂,倒是沒有以別人轉移到自己身上的疼痛為樂的。

這個小病嬌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楚含棠將取下來的銀耳墜隨手放到一邊,用孔常以前送給她處理手臂的傷口的酒給他擦擦耳垂的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