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來順的日常

金氏到底比不得司棋、楊氏,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實不堪磋磨。

第二日便托病掛起了免戰牌。

而高掛免戰牌的非止是他一人,還有受了驚嚇與風寒的秦鐘。

金氏只是托病,他卻是當真病倒了,第二日早上便咳嗽不止、懶進飲食,大有不勝之態。

賈寶玉雖還好些,可瞧著也有些懨懨的。

於是王熙鳳也未似原著那般,住滿兩日才打道回府,而是急急忙忙將這二人送回了城中。

旁人如何且都不提。

卻說來順到了家中,先美美補了一覺,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才起來洗漱。

因與焦大又鬥了幾句嘴,就想起了要擺宴席走流程的事兒。

於是兜兜轉轉到了輪胎小院,想跟自家老子把拜幹爹的日子敲定好,再商量商量要請那些賓客。

誰知到了輪胎小院,竟不見自家老子的蹤影,反是王家、薛家的管事在盯著。

細一打聽,也只知道來管家奉命外出公幹去了,具體做些什麽差事,他們卻是無從得知。

來順當時還沒太在意,徑自轉去二門外鹿頂內,想尋母親徐氏打探究竟。

只是走到半路上,他腦中忽然想到一事,卻不由的暗叫不妙。

他先前光惦記著,要將賈寶玉、秦鐘二人抓奸在床了,此時才忽然想起,那饅頭庵裏的老尼姑,貌似還給王熙鳳找了一樁好買賣!

依稀記得,好像是什麽退婚改嫁的事兒,最後卻惹得那幾家的公子小姐,就此殉情而死。

具體死了兩個、還是三個來著?

又或者是一屍兩命?

來順也記不太清了,但總歸是有人因此丟了性命。

他當初看書時不甚仔細,倒不記得原書裏這事兒是誰去辦的,可現下即便用屁股想想,也知道這差事必是落到了自家老子頭上!

嘖~

自己這才睡了一天安穩覺,怎麽就生生斷送了幾條無辜性命?

抱著萬一的心思,來順還是趕到了二門鹿頂內,尋徐氏打探自家老子的消息——結果不出預料,果然已經快馬加鞭,去長安縣幫王熙鳳‘鏟事’了。

事已至此,再想阻攔也已經晚了。

來順也只能暗念幾聲阿彌陀佛,又連夜尋了楊氏宣泄郁郁。

那楊氏早仗著巡夜的方便,悄悄配了大花廳那邊兒的鑰匙,誰知又苦盼了近兩月,方才得了這回翻覆。

由是相思愈深情愈濃,連換差事的事兒都忘了提,只恣意裹纏著喊些‘心肝’、‘親達’的,又相擁到天邊露白,這才依依不舍的出了玻璃頂暖閣。

臨分別,楊氏卻忽然捂著小腹,怯聲道:“我近來一直不見月事,也或許……”

若換個真正的懵懂少年,倒未必聽的出她言下之意。

但來順又怎會聽不明白?

當下驚的心頭亂跳,可卻明白這時候萬不能露出慌張膽怯的模樣,反強裝出喜不自禁的樣子,一把攬住了楊氏。

摸著她的小腹,顫聲追問:“我、我莫不是要當爹了?!”

這發顫的聲音,卻不是裝出來的。

“約略便是……便是你的。”

楊氏見他竟全無驚懼,反是喜形於色,心下便少了七分慌亂,將身子倚在來順懷裏,悄聲道:“不過我已經做了遮掩,必不會讓那瘟生起疑。”

瘟生者,病夫也。

她原本就對秦顯不滿,現如今得了來順的妙趣,丈夫也便成了瘟生。

這本是奸夫Y婦慣有的行徑,倒也不必多做描述。

卻說來順聽了這話,心下稍安之余,也暗暗提醒自己,日後要多多小心,別搞得還沒脫籍成親,就先兒女滿寧榮了。

又與楊氏敘了幾句熨帖的,他這才忍不住旁敲側擊的探問司棋近況。

楊氏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半真半假的搡了他一把,佯怒道:“這時候你還想瞞著我?實話說與你聽,那天她主動找上你,就是我暗中牽的線搭的橋!”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終究沒將事情說破,她也不知咱們的事兒,故此從未跟我提及這些事——你若擔心她也出了岔子,我到可以幫你捎封信進去問問。”

這種事怎能留下實證把柄?

“口信就好、口信就好!”

來順連忙道:“你將她約出來,我親自與她分說就是!”

又定下時間、地點,以及意外情況下的示警方式,二人這才在小角門處別過。

此後兩日,來順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唯恐司棋也已經懷上了自己骨肉。

那楊氏有秦顯做‘遮羞布’、‘背鍋俠’,司棋卻是未出閣的少女,若她也顯了身子,怕是非要鬧出大風波來!

到了二月十八這日,為了求個心安,來順幾乎把滿天神佛都拜托了一遍。

等見了司棋,卻先被她凝重的神情唬了一跳,暗悔自己忘了真主、上帝、宙斯、奧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