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稱王

女人失了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失了心。

馬鳳儀就是最好的例子,對了她連名字都改回張鳳儀了。

經過張順一番安慰之後,張鳳儀一邊派遣人手將前夫遺體帶回石柱土司,一邊帶領親信親自拜訪被俘土司兵。

她本來就幾家土司頗為熟悉,又曾經領兵打仗。

所以在斬殺了三五十馬氏、陳氏和冉氏親信以後,很輕松的就把這萬余兵馬勸降了過來。

勸降的理由非常簡單:“我馬鳳儀也嗎,若想將功贖罪,不如招降;若想全家老小盡沒,留下姓名,吾自送回原籍。”

別人不知道他們的家小在哪,可她馬鳳儀是知道的啊!

本來那馬氏、陳氏、冉氏三家土司又連枝同氣,頓時一股腦全都降了。

張順白得一馬零九千九百九十九兵,頓時心裏那底氣就十足了。

他不由在閑暇之時,拉著忙的腳不點地的呂維祺、洪承疇等人道:“自古以來,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我欲稱王關中,以正名號,不知可乎?”

“不可,不可!”呂維祺和洪承疇連忙擺了擺手道,“此事當水到渠成,豈可強求?”

結果回頭呂維祺、洪承疇以及遠在洛陽的宋獻策、張慎言,甚至遠在甘肅的張應辰等人紛紛上書勸進,言辭懇切。

好家夥,感情“不可”是這麽個意思。

張順推辭再三,才“不得已”應之。

至於王號,呂維祺以為“郁郁乎吾從周”,當以周王為佳。

而洪承疇則認為“舜王欲收秦人之心,何不以秦為號,復現始皇功業”。

張順思量了半天,這才拍板道:“王號益秦,國都益洛,文武並重,共取天下!”

“好,好!”呂維祺和洪承疇頓時喜不自勝。

他們不但為張順的高超的智慧所折服,更是對舜王的戰略佩服的五體投地。

自古以來“關東出相,關西出將”。

那秦地雖然苦寒,卻是精兵之地;中原富庶,如今雖不及江南等地,其河洛才士亦皆為舜王效力。

如此以來,張順若能夠籠絡兩地文武人才之力,天下又何足道哉?

明崇禎八年六月二十五日,秦王府承運殿萬分肅靜,唯有一陣陣中氣十足的聲音響徹全府。

“吾聞天不可一日無日,國不可一日無君。”

“本王承天應命,驅逐虎狼,以居秦地。經群臣勸諫,百姓登聞,以免百姓為外為兵戈所擾,內為官吏所欺,故而自立為秦王,以統秦地。”

“茲有福王,神宗嫡子也,當即大位。”

“時有奸臣當道,私心自用竟扶庶長光宗奪位,實乃敗壞綱常,人神共憤!”

“故而天道懲之,其不及月余而薨,蓋德不配位也哉!”

“及光宗既薨,群臣猶不警之,反而復立光宗子熹宗即位。熹宗既夭,崇禎繼之!”

“於是天降災禍於世,內生禍亂,外生強敵,天旱而久不雨,地裂而掘無水,皆此故也!”

“故而,本王欲輔福王為帝,定都洛陽,年號弘光,以祈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承運殿大小官員聞之,頓時目瞪口呆。

自古以來,只有以上封下的道理,哪有自己稱王的時候捎帶幫別人稱帝的道理?

其實張順這不是也沒有辦法,只得折中行事嘛。

原本張順的核心乃是自己麾下的人馬,其次便是主動投靠自己的河洛之士。

也正因為如此,這才有張應辰這樣的封疆大吏,甚至能夠主動請纓,試著為自己說降甘肅。

但是,如今張順想奪取陜西作為基業,那麽自然也得在各種政策上傾向與陜西。

為了避免河洛之人以為自己有異心,他便想出了這麽個辦法。

自己稱秦王,暫以西安為治所,以籠絡秦人之心。

而福王則稱帝洛陽,並以此為都城,復命張慎言為丞相佐之,形成東帝、西王兩套系統,以彌合兩地的矛盾。

“賢良淑德李氏,本是秦王青梅竹馬結發妻也,冊封為王後。”

“馬氏、邢氏及李氏三位夫人冊為王妃。”

“張氏、曾氏、黃氏及大小朱氏五人為次妃。”

“啊?怎麽還有個張氏?不是說同姓不婚嗎?”眾人聽到這裏,不由接頭接耳,紛紛竊竊私語道。

“隨夫姓,隨夫姓,各地習俗不一樣!”立即有人就解釋了。

“哦?還有這般說辭?這是陋習啊!”

本來張順覺得馬鳳儀除了和馬英娘重姓以外,沒有什麽不好的。

結果她非要改回本姓,張順拿她沒辦法,就光明正大的冊封了一個次妃張氏出來。

其他高桂英、竹兒、箭兒、柳如是,還有那自己碰都沒碰一下的抱琴、侍書兩女,也被李三娘和馬英娘兩人軟磨硬泡分別給了個侍姬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