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皈依者之戰(第2/3頁)
耿仲明擡頭一看,原來正是正牌滿洲降將伊爾根覺羅·阿山。
他連忙唯唯諾諾道:“將軍,你有所不知,這尚可喜死硬到底,憑關而守,急切之間突破不得!”
“喲,我當是誰呢?”阿山聞言不由面帶譏諷道,“原來是那包衣奴才尚可喜,你且莫擔心,看爺正牌女真大爺搜拾他!”
你是個貳臣,爺也是個貳臣,憑什麽你這個貳臣比爺混的還好?
原來這阿山自負勇力,本以為投靠義軍以後,也能出人頭地。
只是張順麾下人才濟濟,雖然這幾仗他多有建功,但是相比較起來已經敕封王爵的耿仲明、尚可喜二人,那封賞肯定還差得遠。
而他素來看不起這兩個賊鳥廝,一想起此事,自然心中有幾分憤憤不平。
如今好容易逮到了機會,他忍不住要出頭“臊他一臊”。
那耿仲明顯然不知道什麽叫臉,他本來正為攻打天津關之事發愁。
一聽說“正牌女真大爺”要出馬,雖然他一句話一堆槽點,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喜出望外。
“好,好說,好說!”耿仲明連忙如應聲蟲一般應了。
此時天色已晚,從天津關上往下幾乎看不清了什麽。
那阿山連忙披掛了雙鎧,帶著數百重甲精兵準備隨時沖鋒。
“伯父,此事頗為兇險,不如就讓侄子領兵去吧!”侄子查塔猶豫了一下,不由主動請纓道。
跟隨阿山一起投名的塞赫、查塔和莫洛渾都是阿山的侄子,他們擔心阿山有個萬一,影響自己等人在義軍中的地位。
“慫什麽?”不意阿山竟然開口呵斥道,“我們好容易脫離了後金,若是不砍個王爺玩玩,豈不是白投了舜王殿下?”
而伴隨著阿山的呵斥聲,義軍的火炮又響徹了起來。
由於地形的限制,這些火炮無法一字排開,所以李十安就下令把兩門野戰炮排在前面,黃金炮其次,最後是飛彪銃,這樣就可以一起俱發,增強火力。
果然隨著義軍火炮的轟擊,城上開始亂了起來。
阿山見狀,連忙一聲令下,便躲在士卒緩緩推動的盾車之後,慢慢的向天津關接近。
後面耿仲明火銃手的射擊聲如同炒豆子一般,噼裏啪啦的一頓亂響,也不知打死打傷了多少人。
好容易等到抵近了天津關,那阿山連忙跳將出來,尋了一處梯子就往上攀爬起來。
“咚!”就在這時,一根利箭一下子釘在了他的頭盔上。
不過,由於他鐵盔外面罩了一層棉盔,倒也沒有射透。
阿山根本不以為意,很快三下五除二就爬到了天津關上,正見有一眾“天助兵”手持著長槍在那裏等著。
阿山抽出了背著的戰刀,合身就撲了上去。
“殺,殺!”不知道多少長槍刺了過來,阿山扭了扭身體,不讓對方紮瓷實了。
果然,有三五個槍頭正刺在他身上,但是由於雙層鎧甲的防護和卸力,這些長槍都沒有能夠刺透他身上的鐵甲。
他借機拉近了雙方的距離,然後把手中的戰刀左一揮,砍翻了一人,右一揮,又砍翻了一人,頓時勇不可擋。
而就在阿山大殺特殺之際,其他重甲兵也紛紛攀爬到城墻之上,左右砍殺,殺得城上一陣人仰馬翻。
阿山這一幹人等這麽一殺不要緊,頓時那尚可喜感覺到不對了。
“耿二哪來的重甲兵?”那尚可喜見狀不由心下裏奇怪,連忙下令道,“搬勾銃,搬勾銃上來!”
對付重甲精兵,那尚可喜也是有經驗道。
普通的鳥銃根本打不穿,非得搬勾銃不成。
這搬勾銃,其實就是斑鳩銃,仿制於西拔牙重型火繩槍,能夠發射一兩二至一兩六之間的鉛彈。
莫說是雙層鐵甲,就是五寸厚的盾車在七十步的距離都能穿透。
“砰砰砰!”伴隨著一陣巨大的銃響,阿山麾下的重甲兵頓時倒下了七八個。
“豎子敢爾!”阿山見狀目眥盡裂,不由大喝一聲,帶著三五十個重甲兵就像搬勾銃方向殺將過去。
若是尋常重甲兵,吃了這一頓火銃,早已經潰散。
然而,阿山麾下的重甲兵乃後金正牌“死兵”,自然不懼這種程度的損傷。
不多時,眾人殺入的搬勾銃陣列之中,殺散了火銃手,然而又向尚可喜尋去。
那尚可喜哪料到“順賊”如此勇猛,早嚇得肝膽俱裂,在幾十個刀斧手護衛下急急忙忙向關下逃去。
那阿山雖然看不見尚可喜所在,但是看到一片火光亮處,正有一群人往天津關下逃去,他不由下令道:“快,快堵住那夥逃兵!”
早有十幾個重甲兵上前幾步,堵住了天津關的出口,阿山借機圍了上去。
那尚可喜眼見走脫不得,不由愴然長嘆道:“吾為將不仁,為兄不義,為子不孝,為臣不忠,合當死於此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