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最後的真相(第4/5頁)

說到這裏,張興元深深地看了張安世一眼,隨即道:“還有除掉你。”

張安世不禁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所以你突然有這麽多的動作,可以說是令人眼花繚亂,又是徐聞,又是栽贓寧王,還有這一次……其實都只是狗急跳墻而已。”

張興元感嘆道:“我一輩子的心血,終是在今日葬送了,所以也無話可說。”

張興元隨即看了張安世一眼,帶著幾分感慨的口氣道:“你是個人才,我自以為自己已是聰明絕頂,卻終是不如你。成王敗寇,現在也沒什麽可說的。”

說著,他居然露出了笑容。

就好像……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並不擔憂。

倒是他頓了頓,繼續道:“我是將死之人,你也知道……我這病……已有許多日子了,患了此病,其實活著和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分別,今日雖然落在你們的手裏,卻也沒有多少遺憾了。只可惜……家父臨死之前,曾心心念念,北望大元兵馬入關,終究無法在我的手上完成,反而因此元氣大傷,實在遺憾。”

朱棣終於坐不住了,陰冷地看著他道:“是嗎?可惜那老賊已死,如若不然,若是讓朕捉了,勢必碎屍萬段。”

張興元只淡淡一笑:“那又如何呢?不過是逞口舌之快而已,如今……你們想讓我受什麽酷刑,那就直截了當吧……”

他苦笑道:“只是我已病入膏盲,應該也承受不了多少酷刑,可能要教你們失望了。”

張安世看了朱棣一眼。

朱棣顯然很憤怒,於是張安世便道:“名錄呢?”

“名錄?”張興元淡淡地看著張安世。

張安世便道:“那些與你勾結之人的名錄,交出來吧,或許死得痛快一點。”

張興元卻搖搖頭:“你們拿不到的,我不可能告訴你們。”

張安世卻又道:“除此之外,還有你們的財富……”

張安世說到這裏,頓了頓,凝視著他道:“你能活動這麽久,只怕並非是因為你的家世吧!你們張家……做了這麽多代人的所謂世侯,甚至是在金朝的時候,就曾裂土一方,名為萬戶,實則卻是國中之國,這數百年,盤剝了多少民脂民膏,蒙古人這麽快敗退,我想……你們也不可能將這麽多的財富帶走,只怕……你能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定還藏著累世家業,這些……難道也不該說嗎?”

張興元皺起眉頭,默不作聲。

朱棣的眼眸卻一下子亮了。

只見張安世接著道:“而且,我剛才故意說到了三十萬兩銀子,收買韃靼太傅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你的表情,他對三十萬兩銀子……沒有絲毫的波瀾,甚至表現出了譏諷,由此可見……這三十萬兩銀子,在你眼裏,根本不算什麽,你所覺得諷刺的是……自己竟只因為區區三十萬兩,就折在了這裏。這些……你不說清楚,難道就想那麽容易地死嗎?”

張興元抿了抿唇,便道:“我是個聰明人,而你也是個聰明人……”

他頓了頓,昂首,直直地看著張安世,眼裏透著一絲無畏,道:“你認為,我會願意說嗎?我早說過,我是將死之人,一個人即將死去,又如何可能讓你們如願呢?所以你嚇不到我,就不要白費心機了,還不如趕緊上刑,讓你們出出氣,其他的……就不必癡心妄想了。”

朱棣顯出了幾分不安。

他心裏知道,這張興元能猖狂這麽久,必是個意志堅決之人,尋常的辦法,肯定對他無用。

朱棣站起來,借故走到一邊。

張安世會意,便也起身上前,與朱棣嘀咕。

朱棣道:“此事事關重大,看來不用刑他不會招,可尋常的刑法,只怕也無法教他開口,是否召紀綱來,這個家夥……幹這個還成。”

張安世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陛下,此人重病在身,紀綱那三腳貓的功夫,只怕還沒上,人就被折磨而死了,有的人,單憑刑法是不能摧毀其意志的。”

朱棣皺眉起來,顯得憂心忡忡:“只是將他碎屍萬段,實在難泄朕之憤恨啊,這家夥藏了這麽多的銀子,而且……還有那麽多的同黨……就這樣死了,實在可惜。不如……誆騙他,給他求生的欲望?”

張安世依舊搖頭:“陛下,放棄吧,我們騙不到他的,這個人聰明得過了頭,他已分清了局勢,絕對不會相信我們的,他又不是朱勇……”

朱棣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煩躁地道:“那該如何?”

“其實……臣還布置了一手……”張安世目光幽幽,下意識地露出了賊笑。

朱棣驟然打起了精神,忙道:“咋不早說,露了什麽手?”

“需等一等……”張安世帶著一絲神秘地道:“先將此人看押起來,其他地方,只怕不放心,鬼知道……這宮外頭還安全不安全,他的黨羽知道他落網,一定狗急跳墻,恨不得立即殺人滅口,所以臣建議,暫時將他關押在宮中,最好……讓亦失哈,調一些心腹之人守著,要不……魏國公咋樣?或者淇國公和成國公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