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被冒犯到了

身未老,心意老。

燕瑞仙帶著丫鬟和兒媳在園子裏喝茶聊天,多年的打拼攢下了這偌大的家業,如今燕家已經是這禹州城裏的豪門大家族。

身居高位,有時候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也難免感覺不安。

成功越是容易,就越是害怕。

尤其是這幾年外面技術日新月異,又有不少人選擇單幹自立門戶,不再依附山鷹教。

山鷹教現今還是如日中天,但未來能不能繼續壯大下去,就不好說了。

越國有自己的商船空路,禹州也要建立自己的空路,江荊國這些年來雖是任由山鷹教的發展,但難說哪天就變了臉。

這些事情也不想去想,燕瑞仙現在周圍有不少丫鬟和親信伺候著。

兒子兒媳孝順聽話,孫子孫女也都聰明機靈,這整個燕家都要聽自己的話。

於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走到了現在。

“老夫人!”

一個家仆著急的跑過來,弓著腰,邁著小碎步,緊趕慢趕的來到了人群前面。

燕瑞仙正坐在這裏聽戲吃茶,身邊坐著幾個兒媳婦和十多個丫鬟,鶯鶯燕燕的一群好不熱鬧。

光是對面戲班子上唱戲的,敲鑼的,打鼓的,吹笛子的,打板子杖子的就十二個,還有台前幕後的戲子更是三十好幾人。

燕瑞仙看到這家仆過來,就坦然自若,甚至是有些不高興的垂下眼皮,不去理會他。

身旁的一等大丫鬟雀萍兒年芳十七歲,自幼跟隨燕瑞仙身旁伺候,對老婦人的習慣和性子,生氣還是高興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這丫頭兇著臉,呵斥道:“好你個沒分寸的懶筒子,遇到點事情就裝不住,快說是什麽事情,要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就來擾了奶奶,等下定要掌你的嘴!”

奴仆迅速跪下,雙手放在地上擡起頭忙說道:“奶奶饒命!是二公子讓小的火速過來請老夫人您過去。”

雀萍兒譏笑道:“我當是什麽事情,今天我就聽說了這事情。”

燕瑞仙坐在那裏繼續看戲,仿佛是沒注意到下人的事情。

雀萍兒明面上是譏諷這下仆,實際上也是解釋給燕瑞仙知道。

“二公子門裏的小妾今天出去勾搭上了野漢子,在路上被人瞧見了,就通知了二公子。”

“今天二公子衙門裏的事情都不管了,直接帶人去抓奸,這要打要罰都按照規矩來就是,老夫人何等身份?二公子也應該明白些事理了。”

雀萍兒明顯不是在幫二公子說話。

她身為丫鬟,盡管是燕瑞仙身邊的親信,但是實際上也早就被年輕有力的三公子摟摟抱抱,親親了很多次,芳心早就站隊了。

燕瑞仙已經認為自己的二兒子是讓自己過去教訓她的小妾了,或者也就是類似的事情。

這種事情,燕瑞仙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奴仆辯解道:“不是如此,是少爺遇到了一位公子,那公子現在正在那裏,少爺請老夫人您過去看看。”

雀萍兒聽到後笑道:“二公子也是,為了一個下流的粉女和人爭風吃醋,他房裏美人都二十幾個了,稍微大度一下又不掉什麽面子,若是真的值得結交,那自己把事情辦好就行,傳出去也是一番美談。”

燕瑞仙沒有說話,在心中早已經認可了雀萍兒說的話,也覺得這話中肯,有道理。

雖然燕瑞仙就是一個女人,之前出身也不好,屬於那種打雜的奴仆之家。

但是這不妨礙燕瑞仙看待一些事情的態度,就像是多年媳婦熬成婆一樣,婆婆依舊是要維護自己的權威。

禹州風氣本來就開放,再說也不是夫人妻子,只是一個買來玩的小妾。

有客人喜歡上了,做主人的大度一些送出去也顯得有風度,讓人知道自己家的男人不沉迷女色。

現在為了一個下流的女人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只是聽著就生氣!

奴仆著急的說道:“那位公子說是姓陳。”

“是城裏米莊陳老板的公子?這個和我們燕家確實是有點淵源,教中的靈肉靈米都是那邊送的。”雀萍兒笑著說道:“但是這公子和公子的事情又不妨礙什麽。”

“就算是陳家米鋪的公子和二公子打起來,只要不鬧出人命,那該賠罪的就是他們。”

“就算是二公子把人打出了好歹,依我看咱們山鷹教在這裏,該道歉賠罪的也是米鋪老板。”

燕瑞仙有些煩了,“下去,別擾我看戲!”

自家二兒子是什麽貨色,燕瑞仙是知道的,那家夥人高馬大,脾氣火爆,定不會被人欺負。

再說就是打傷了人,打死了人,那也不應該讓自己過去。

“一天到晚,竟是一些雞毛蒜皮的煩心事情!”

燕瑞仙不耐煩的訓斥了一句,很快那報信的下人就被拉下去教訓了一頓,被啪啪幾下扇臉,知曉規矩。